一到下午,文乐就开始坐不安生了。
这儿跑跑,那儿跑跑,院子里的大白鹅都让他抱着溜达了一圈。
思竹在院中扫地,拿着扫把扫出了六亲不认的架势,眼瞧着自己少爷跟屁股底下长了钉子似的模样,问:“少爷,您要是实在无聊,帮奴才把地扫了吧。紫琳姐姐还让我给她买些香烛纸钱回来呢。”
文乐:“。。。。。。”
接过了扫帚,思竹扭头就往外跑,一点奴才样子都没有。
原本思竹就是在边关野惯了的性子,回镇国府养了一阵,这一去边关,性子是收都收不住。
文乐拿着扫帚叹气,当初就该把洛桑那王八犊子好好管管,看他把自己这小子带的,成天心都野没了!
院子里大白鹅绕着他跑,嘎嘎叫唤。
文乐一脚踹在树上,震下来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
“无聊吗?把地扫了吧。”
黑衣男子傻愣愣地接过扫帚:“。。。。。。”
等等,不是说咱们的活儿是保护镇国府贵人吗?
镇国将军没说暗卫还包扫地的啊!
文乐出了宅院,想了想后,使着轻功去了城外。
那茶花林深处的宅院大门紧锁,茶花长出了花苞,看着只有那一抹红,瞧着已是春来了。
厢房的男子这回没在床铺里呆着,坐那院中,伺候他的小厮靠在柱子上打盹儿,脑袋一点一点的。
一张白纸,能画出世间万象。
欲扬先生大名只要往画上一印,那画就能往上翻两个身价。
“怎么又翻墙进来?”孙煜儿笑着说,将笔往笔架上搁,一手推醒小厮,说道,“去给少将军准备些热茶来。”
小厮一下惊醒过来,告了罪后揉揉眼睛离去。
文乐撑着身子坐那石凳上,探头望,说:“画得真俏。”
画中是一名二八妙龄女子,身着嫩黄色短袄,回眸一笑,顾盼生姿。那砖红色的凉亭画得细致至极,桌上还摆放两个茶杯。马儿拴在柱子上,一名男子靠在那柱子上瞧那亭中女子。
孙煜儿把画晾着,说:“闲下来了,就爱画这些伤春怀秋的画儿。”
两人说了几句话,孙煜儿打量着文乐兴趣缺缺的脸色,料想他今日不是为了看他画画而来,细细琢磨一番后,问:“眉头蹙得这么紧,谁惹咱们少将军不开心了?”
文科让孙煜儿逗得一乐,说:“我这哪儿是不开心。”
热茶被小厮端了上来,还有两碟茶点。
文乐捻着那茶点上的芝麻吃,一嚼一口香,说道:“你与张烈。。。。。。”
“张烈?怎的了?”孙煜儿歪着头瞧他,等他后话。
文乐抿着唇不开腔。
孙煜儿收了手,对一旁的小厮说:“你去外头伺候吧,有事儿我再唤你。”
小厮一退,屋子里就剩下他俩了。院墙让春雨浸染得有些掉墙皮了,墙底下长出一串小草苗来,郁郁葱葱的,瞧着尤为喜人。
文乐支支吾吾的,瞧着孙煜儿那大眼睛,俯身靠着他说了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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