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们便来到了军营门口,迎面上来几名士兵,向种师道躬身行一礼,“请出示军牌!”
众人纷纷取下军牌递给士兵检查,这时,李延庆注意到种师道的军牌居然是银牌,并不是他一直以为的金牌。
种师道明白他的惊讶,淡淡笑道:“我的官职也不高,散官阶也才四品中大夫,至少三品以上才能用金牌。”
李延庆听出了这句话的亮点,惊讶道:“莫非种帅也是文官!”
种师道呵呵笑起来,“我是文武兼任,但根底却是文官,否则大宋哪会有武将掌军队正印?”
李延庆暗笑自己糊涂,种师道是西北军主帅,当然是文官,怎么会是武将呢?
这时,士兵已查验完军牌,向两边闪开,众人纷纷下马,牵马进了军营,过了大门后,大家又再次上马,沿着一条马道缓缓向中军大帐方向驶去。
“那边就是文官的军务区!”
种师道指着靠近中军大帐不远处的一片帐篷苦笑道:“去年我就安排好了,可大家都不愿搬进军营,我也没有办法,延庆去看看吧!”
李延庆点点头,催马向军务区奔去,军务区大约有百余顶大帐,每座大帐门口都挂着一块牌子,李延庆一眼便看见了自己的大帐,牌子上写着左主事参军。
他将马匹拴在大帐门口,掀开帐帘走进了大帐,只见大帐内异常宽敞,至少有两百多个平方,比他在军衙内的官房还要大数倍不止,光线柔和,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十分柔软舒适。
种师道也走了进来,笑道:“还没有来得及摆放桌椅,不过已经准备好了,李支使稍等片刻。”
种师道吩咐一声,只片刻,士兵们便将各种桌椅橱柜搬进了大帐内,种师道又和他谈了几句,便回中军大帐了。
李延庆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面前是一张厚重宽大的桌子,背后还放了三只大书橱并在一起,就像一座屏风将大帐一隔两半,右边还有几口箱子,另外左首边还有一只木架式的小橱柜,用来摆放各种文书。
这时,大帐外有问道:“李支使,卑职可以进来吗?”
“请进!”李延庆回头道。
从外面走进来一名四十余岁的官员,李延庆已经能从官服上来区别对方的职务了,这名官员穿着一件白色官服,这表示他连从九品的主事都不是,而只是一名从事。
“你是。。。。。。”
男子躬身行一礼,“在下严久龄,任司兵从事!”
“你怎么会在这里?”
“卑职是来验查损弓入库,听说李支使也在,所以特来见礼。”
李延庆顿时有了兴趣,连忙问道:“已经查验了吗?”
“还没有,卑职刚到,正准备去仓库。”
李延庆连忙笑道:“正好没事,我和你一起去!”
仓库不用骑马,就在他们办公区的背后,走一百多步就到了,仓库群占地数百亩,用高木栅栏围起,里面有数百顶巨型长条形营帐,整齐排成二十几列,门口有士兵把守,李延庆交验了军牌,便跟随严久龄进了仓库区。
仓库区按照八司划分,放置着各种军用物资,其中最大仓库群是粮草库,由一百多顶巨型大帐组成,每顶大帐至少占地一亩。
“我们兵司是第二大仓库群,有三十五座大帐,除了盔甲和骑具以外,其他所有兵器都在我们这里。”
“今天要办什么事呢?”李延庆问道。
“是这样,昨天去陕西行军演练的三千士兵刚刚回来,有两百五十二张弓损坏了,他们申请领用新弓,但按照规定,训练损坏的兵器更换必须以旧换新,这是为了防止士兵偷偷把兵器拿出去卖,现在一张上好的弓可以卖到三千钱,旧弓已经入库了,我现在就是去查验。”
他们快步来到一座巨帐前,大帐旁竖有一块牌子,上写‘弓库’二字,有两名士兵负责具体看管仓库。
两名士兵见严久龄到来,连忙上前行礼,严久龄笑着给他们介绍道:“这位就是新任左主事李参军。”
两名士兵连忙单膝跪下行礼,“参见李参军!”
“不必多礼,请起!”
李延庆让两名士兵起身,又对严久龄点点头,示意他开始工作。
严久龄抽出一张单子,对李延庆道:“这时当初申请弓箭的底单,一共领走三千把弓,上面有弓号的范围,今天我要清点损坏的弓,然后再抽一成的弓核对弓号,只要数量一致,弓号吻合,就算查验通过,回头李支使在审批新弓箭申领书时,就会看到一份由我签印的损弓入库查验单,其他刀、剑、矛、盾牌等其他兵器都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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