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西尔有些尴尬地停了停,改口说:“我还注意到,凯里木少爷和谋落乌勒先生说到一处关键言语时,会若有意若无意地看看他对面那镜子一眼。”
“对面那镜子?”
伊斯塔等都望了一下那面镜子,却什么也没发现。
“镜子怎么了?”欧马尔问。
阿西尔道:“从凯里木少爷和谋落乌勒先生那里望去,对面那镜子里,就是那个护卫副首领巴格的影像啊,尤其是谋落乌勒先生,他看巴格影像时的那眼神就像……就像……”
“就像什么?”伊斯塔问。
“就像我说了一句话后,不知是对还是错,便想看看讲经人的反应,以判断对错一般。”阿西尔总算找到了一个比较合适的形容。
但马克迪西和欧马尔却还是摇了摇头,只有伊斯塔被阿西尔这么一提,回头想了想,道:“好像有这么回事。”
“别开玩笑了!”欧马尔说。
阿西尔对瓦尔丹,那是一种类似于父亲般的崇拜,不,或者是比对父亲更高的崇拜因为瓦尔丹在阿西尔心目中就是神的代言人啊,是解释整个宇宙与人生的无上导师,所以面对瓦尔丹时,阿西尔总是战战兢兢,就像一个小学徒面对一个他绝对信赖的大宗师一样。
欧马尔知道阿西尔对瓦尔丹的这种情感,可是,“那个巴格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护卫,顶多是个百夫长,凯里木少爷和谋落乌勒怎么可能会那样对他呢?”
马克迪西也笑道:“就是!再说我们刚才都没发现,连讲经人都没发现,就你发现了?我看你是看错了!”
阿西尔被他说得低下了头,在这些掌教面前,他总是缺乏信心。
只有伊斯塔在为他说话:“阿西尔的观察力向来很强,刚才我们又都在留神和凯里木使者谈话,或者……或者阿西尔是旁观者清,真的有所发现呢。”
瓦尔丹也对阿西尔的才能有几分看重,再加上伊斯塔也这么说,就颔首对欧马尔道:“今晚你去探探他们的口风,尤其注意那个护卫副首领,对了,他叫什么来着?”
“巴格。”
“嗯,巴格!这个人,或许就是我们起对方底细的突破口!”
欧马尔却对这个“巴格”没什么兴趣,他自听李膑说郑渭是有潜力成为博格拉汗的宰相的人,倒是很想去和他套套近乎,这时眼珠子一转,就将这事推给阿西尔:“不如让阿西尔去吧。”
“阿西尔?”
“是啊。”欧马尔说:“那个巴格的事情,是他留意到了,就让他去证明给我们看。”
瓦尔丹转头问阿西尔:“你怎么说?”
阿西尔一点反抗都没有:“只要是讲经人的指示,我都绝对服从。”
瓦尔丹素来严厉的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慈祥的微笑来,说:“这不是我的指示如果你真的注意到了那个巴格的事情,那就是真神给你的启迪啊,这件事情,也将是真神给你的考验。”
阿西尔啊了一声,隐隐也觉得,刚才自己能注意到郑渭李膑看那个“巴格”时的神情变化,确实似乎是有种冥冥中的力量在给自己做指引呢。
“是的,那一定是真神给我的指引!”
本来他刚才因为欧马尔的质疑而在情绪上有点低落,但瓦尔丹的一个眼神、两句话,却马上让他振作了起来,整个人就像吸食了天魔香之后般充满了力量!
“讲经人,你放心,在真神的指引下,我一定会将那个巴格的底子起出来的!”
张迈打了个喷嚏。
呀,天气转凉了,可别着凉了才好。中亚这边的天气,由秋入冬的速度是很快的,有时候说冷就冷。
天方寺的会谈后不久,欧马尔、伊斯塔和阿西尔就跑了来,欧马尔入屋,与郑渭一人密谈,对郑渭的见识与口才张迈是有信心的,所以张迈并不着急,而伊斯塔就在门外走廊中和李膑、薛苏丁闲聊。
阿西尔见张迈连打两个喷嚏,便拉他说要给他找点药。
“没事,没事!大男人,没,那么弱!”张迈用阿拉伯话混杂着回纥话说,结结巴巴的,但也没有畏惧出口,学语言的最佳途径就是多听多说,听得多了说得多了不会也会了。他大学时学英语就是缺乏运用场合,所以学了几年都是学了会、会了忘,进进退退地总处于半生不熟的程度。
传说梁启超从中国坐船到日本,就在船上的那段时间就将日语给学会到可以日常沟通并能在日本无障碍阅读日本报纸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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