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舞忽道:“有一天,如果我死了,你们会难过吗?”
话一问出口,车中再次静了下来,花舞很明显感觉到了两道不同的目光自对面射来,均带着疑惑与探究。
随后,舒什兰一把夺走她手中的长箭掰成了两段,丢在地上用脚踩住,道:“不许碰这些东西!”
付雅道:“你似乎存了求死之心。为什么?”
“你敢死!”付雅的话明显刺激到了舒什兰,他气怒地坐了过来,不顾她的挣扎和付雅的戒备,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在她的羞恼中兀自气怒了半天,方才闷声说道:“嫁给我就那么难!?我对你全心全意的好,为什么你就不能喜欢我!?”
她没想到舒什兰会当着付雅的面这么质问她,手被他紧紧攥住,没有挣扎反抗的余地,在他的怒视下,她顿觉无措。
付雅微微怔了怔,收回了注视着他们的目光,幽幽移向窗外。他看到了舒什兰的苦,也感受到了自己心里的涩。舒什兰能如此理直气壮地质问花舞,而他却做不到。
花舞被舒什兰逼得红了眼眶,艰涩道:“我……我好像一直徘徊在一个岔路口,前方有两条路,一条我看得到未来,所以心中无惧,而另一条我看不到未来,或许会幸福也或许……会遍体鳞伤,我不敢……我没有勇气去走……”
“我陪你!”舒什兰毫不犹豫地道,“管它什么路,从今往后,我走哪条路,你便跟着我走,我绝不会放开你的手,如果你走不动了我背你,即便都走不动了跌倒了我也给你做垫背的。”
付雅再次看向对面二人,很清楚地看到了花舞动容的神色。
他暗敛眸光。
而后听到花舞说:“我要的你给不了。”
舒什兰追问花舞要什么,马车却在这时停了。
到了尚书府,付雅和舒什兰先后下了马车,花舞在临下车前,将地上的断箭藏在了衣袖中。
下了马车,花舞唤来一名家仆,问了阿玛现下正在书房,便带着舒什兰与付雅同去了书房。尚书大人正埋首案前,听伍总管通报后,放下笔墨,起身到了外间,便看到等候在外间的一女二男,互相见过礼,宾主落座。
尚书大人看向花舞,目露询问。
花舞咬了咬下唇,站起身来,行至屋中央,忽然向尚书大人跪了下去。
尚书大人目光一沉,便听花舞大声道:“阿玛,花舞要向阿玛磕三个头。”
“一谢阿玛生养之恩。”不待尚书大人回应,花舞已重重磕下第一个头去,咚的一声,尚书大人微微动容,舒什兰见状几乎坐不住了,付雅目光凝重。
“二谢阿玛养育之恩。”花舞又一次重重磕下一个头去,又是咚的一声,额头已微微泛青,舒什兰已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本欲阻止,却又停住,而付雅目光已沉。
“三……不孝女愧对阿玛生养之恩,对不起,阿玛。”言罢,竟将一直反握在手中的箭狠狠刺入了自己的胸口。却在最后一霎被舒什兰抓住了箭尾止住了去势。可毕竟事出突然,舒什兰再快,也已迟了,箭已刺入花舞胸口,顿时血流如注,血染衣襟。
舒什兰一看到血面色大变,伍总管惊呼出声,而尚书大人不敢相信地惊怔当场。
花舞握着箭羽,低头望向胸口一片染血的红,感觉到了利器刺入胸口的冰凉与痛,突然笑了起来。
她的手在发抖,身体亦摇摇欲坠,舒什兰扶住她,而在这一刻反应过来的付雅当即俯身已开始查看她的伤势。
舒什兰全身都在颤抖,抖得比花舞还要厉害:“你要干什么?你疯了吗?为什么要伤害自己?为什么?……”他试图捂住她不停流出的血,却只是徒劳。
她却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有种从未有过的痛快和解脱,她对舒什兰道:“我本就是……就是……个疯子,我……不好的,我不配……你的……喜欢……”她带着笑,在他面前闭上了眼睛。
舒什兰满手是血地抱着昏过去的花舞似丢了魂魄,尚书大人却已惊醒过来,他对伍总管道:“速去找个大夫来。”并问付雅,“伤势如何?”
付雅冷静回道:“刺入时用力较大,刺入一寸二分,幸好刺偏,未伤及心脉。”
那一天,舒什兰说什么都不肯放开花舞,是他抱着花舞回了房间,是他在大夫拔出箭时咬着牙死死按住花舞,待花舞须要上药包扎时,他依旧不肯放手离开。
尚书大人给了付雅一个眼色,付雅一掌朝毫无防备的舒什兰后颈劈下,而后好不容易分开了他与花舞紧紧相握的手,这才被付雅抗出屋去,丢在了客房。
半个月后,栾丫为花舞换药,她怕小姐再轻生,一天天看顾的极紧,幸好,自从那日后,小姐一天好过一天,十分配合地吃药上药看起来再没有轻生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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