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沉,冬风猎猎,乌云堆积了一块又一块,黑沉沉的,压抑沉闷,有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病房里,消炎水味道刺鼻,谭北星躺在病床上,穿着蓝色病服,脑袋上绷带未拆,面色苍白,虚弱无力。
“北星……我的女儿啊!”
“妹妹!”
谭沛春和谭林几人直接就扑了上去,嚎啕大哭。
谭北星看着谭沛春熟悉的脸,眼底从迷茫到惊恐,抄起身后靠着的枕头就砸了过去:“别过来!你们不要过来!”
“好好好,我们不过去!”谭沛春伸开双臂拦住身后谭林几人,自己却往床边走了几步,看着谭北星,情绪激动:“北星,我是妈妈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不认识吗?怎么能不认识!
那几年里,这张脸伴随着那个如若地狱的血腥时常盘踞在她的梦里,让她的精神几近崩溃。
妈妈?
不!她不是!她是恶魔!
时隔八年,还是她抹之不去的噩梦。
谭北星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沉着声道:“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谭沛春脸上表情一僵,柔声哄着:“北星,你原来的名字叫念念啊,你忘了吗,我是妈妈,你的右肩还有一块红色胎记……”
宋离在病房门口斜倚着,低垂着眉眼在划拉手机,不知道在跟谁发消息。
傅时弈跟钟景丰和钟景逸几人也在旁边,不知道在说什么。
隔着半开的病房门,依稀能看见外边,钟弦、曲乐、丛彤、齐思雅、王雪丽几人都在走廊长椅上坐着。
忘忧靠在墙上,嘴里咬着根棒棒糖,看着吊儿郎当的。
余可还没走,在那摆弄她的相机。
一片寂静。
唯有病房里这一片,谭沛春几人哭哭啼啼,喊着女儿。
在见他们之前,宋离给她打过招呼,看到谭沛春,谭北星无可避免的会想到过去那些噩梦,可她也清楚如今这些人找上来,怕是不能善终。
谭北星又吐了两口浊气,突然就平静了下来,望着谭沛春,面上没有了丝毫的情绪波动,淡淡问着:“胎记是吗?”
不等谭沛春等人回答,她径直的扯下宽松的病服左边袖子,皙白的肩膀露出来,光滑一片,别说胎记,连颗痣都没有。
“怎么可能,难道……”谭沛春怔怔,视线挪到谭北星右边肩上。
谭北星一声凄笑,把左边袖子提上,扯下右边袖子,肩头依旧瓷白干净的连个黑点儿都没有。
“怎么会……”谭沛春想到什么似地,目光阴沉下去:“你为了不认妈妈,连胎记都给消除掉了吗?”
谭北星看着她,突然笑了,可眼角却有泪水滑落,氲湿眼眶,她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道:“我说了我不是你女儿,我不认识你!”
“谭北星,你的原名叫谭念念你忘了吗?你是雍州谭家的儿女,你现在这是要六亲不认吗?”
“这个叫宋离的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有家不回,现在让你陷入这种众矢之的的困境,母亲千里迢迢来接你回去,你现在竟然说不认识母亲,你的良心还在吗?”谭林声音拔高,站在道德制高点儿上谴责谭北星。
他身后那个女子也就二十多岁左右,叫彭思,她不是谭家的人,是谭林的妻子,模样生的灵动,她以前没见过谭北星,但事关谭家未来,她此时也站了出来。
此皱着眉头,道:“北星,是不是这个叫宋离的威胁你,不让你认母亲的?你不用怕,只管说出来,我们一定替你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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