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天和。”东瑗趴在他胸膛上,低声道,“在爹娘面前,你要若无其事应对……。在我面前你才能轻松片刻,所以不想为难自己说话,我都明白……可是你什么都不说,我心里也难受……”
盛修颐搂住她的身子就紧了几分。
他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半晌才道:“阿瑗……。”
东瑗嗯了一声回应他。
盛修颐还是什么都没说,又吻了吻她的额头。
东瑗就不再开口。
盛修颐的手指穿过她的青丝,抚摸着她的后背,长长叹了一口气。他调整了情绪,才问东瑗:“家里都还好吗?”顿了顿又道,“她没闹吧?”
她,自然是指陶姨娘。
用好或者不好来形容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的心情,实在太匮乏。那种痛,一句不好岂能包容?
“闹了一回。我告诉她家里很忙,让她安安静静的,她才好些。”东瑗道。
盛修颐微微颔首。
东瑗顿了顿,又道:“你要去看看她吗?”
盛修颐犹豫片刻,有些舍不得东瑗,还是道:“也好。”
东瑗这才起身,跟着盛修颐去了净房。她自己洗了澡,穿了中衣就出来,喊了红莲和绿篱服侍盛修颐沐浴。
东瑗又喊了橘红和蔷薇进来,替她挽青丝,堆高髻。
橘红就问东瑗:“大奶奶,都起更了,您要绾头发做什么?”
“世子爷要去看陶姨娘,我陪着去。”东瑗道。
正好罗妈妈端了冰镇的酸梅汤进来,听到东瑗这话,就将两盏小碟放在一旁的炕几上,走过来接了橘红手里的梳子,替东瑗绾发,又低声道:“大奶奶,世子爷才回来,他想过去看看陶姨娘,自然是要歇在那里的意思。您何必跟着去?”
盛乐钰没了,任何人对陶姨娘都有一份同情。
东瑗挑了首饰匣里一对珍珠耳塞出来,自己给自己戴上,没有回答罗妈妈的话。
鸾镜里的她依旧是那个模样,陶姨娘划破的伤口早已不见了痕迹,可眼神却多了一份坚决。
盛昌侯信任她。肯把家交给她当,那么盛府就是她一生奋斗的地方,东瑗的心终于稳定下来。盛修颐是她的丈夫,在这个宣扬“家无再嫁之女,族无犯罪之男”年代,她不可能离开盛家,不可能离开盛修颐的。
盛修颐在仕途上如何东瑗不清楚。可他对孩子很好,是个爱子如命的人。他爱孩子,哪怕是小妾的孩子。所以将来。他也会爱她的诚哥儿。
从新婚第一天开始,他处处的维护,东瑗早就肯定他是个靠谱的人。值得托付的人。
既如此,消极等待他的爱,消极等待她所期待的婚姻生活,实在太被动。
她薛东瑗要这个男人。
她不想再等下去。
她下定决心要爱盛修颐,把他当成爱人,那么他就只能有她,不管是心里还是身体上。
想要什么就自己去奋斗,去争取,这一直是东瑗的人生理念。
不管是在家里的地位,还是爱人。
从前的她可以不计较。从今以后,她就要这个男人。
罗妈妈替她绾了高髻,东瑗自己斜插了一把玳瑁梳篦,盛修颐已经从净房出来。
看到重新更衣上妆的东瑗,盛修颐微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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