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李不琢:“……”
&esp;&esp;车子启动后,平稳地潜入夜色。
&esp;&esp;路上沈初觉解释了来之前让秘书打听到,李不琢在洪少娜家里过除夕,粗浅了解了后者的家庭情况,买了乐高过来。李不琢则告诉他,过年这几天都会去酒店正常上班。
&esp;&esp;沈初觉笑了,双手扶住方向盘,飞快瞟她一眼,“很积极嘛。”
&esp;&esp;“闲人一个,又没有约会,过两天关璞搬家也不要我帮忙,还不如去上班。”
&esp;&esp;“那今天晚上呢?”
&esp;&esp;“啊?”李不琢闻声转头,见沈初觉修长手指一下一下敲打方向盘,状似不经意地发问。
&esp;&esp;她心跳陡然加快,下意识去想自己的单人床够不够挤下两个人,沙发床虽然够了,不过有点短……
&esp;&esp;停停停停停!
&esp;&esp;沈初觉拿眼角的余光扫到她绷着一张脸,像在自我谴责和纠结,忍不住起了坏心,“你在期待什么吗?”
&esp;&esp;“期待……”李不琢回过神,气急败坏地大嚷,“没有!绝对没有,我没有任何期待!就是很抱歉,你特意过来接我,不能邀请你上楼坐会。因为现在太晚了,我想回去睡觉。沈初觉,你没事乱想什么?”
&esp;&esp;“我啊,就在想你刚才想的事情。”她一口气说这么多,实在此地无银三百两,沈初觉忍笑。
&esp;&esp;李不琢:“……”
&esp;&esp;“上次应该答应你找个房间,我现在有点后悔。”
&esp;&esp;李不琢:“……”
&esp;&esp;后来的一路,李不琢鼓着小脸,装作生气的样子不跟他说话。
&esp;&esp;下车后,她嘟囔一声“谢谢沈总”,关上车门就要跑走。
&esp;&esp;沈初觉在后头叫住她,“不琢,过段时间酒店可能会发生一些事情,你不要担心,我搞得定。”
&esp;&esp;什么?
&esp;&esp;“你也不能做什么,看着就好了。总之,不要担心。晚安。”
&esp;&esp;还来不及问清楚一些,那辆黑色奔驰就驶离了。李不琢站在路边发了一会儿呆,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但料他必定意有所指,怕她这个行动派脑子一热闯出祸来,先提个醒。
&esp;&esp;——不过,要真的和你有关,我怎么可能仅仅在旁边看着。
&esp;&esp;她想起今晚刚和他见面时,那句撩人心弦的“你的愿望里为什么没有我”。
&esp;&esp;——因为你在我心上。
&esp;&esp;
&esp;&esp;李不琢食言了,并未回家后倒床就睡。她撑头坐在窗边,那双菲拉格慕的裸色小方中跟静静摆在窗台上,金银色的饰牌在月色下微微泛光。
&esp;&esp;风迎窗吹来,又吹走,卷起深夜的潮气。
&esp;&esp;记得十五岁那年的春节她也给庄佩茹买了一双鞋,是双黑色尖头的亮面漆皮高跟鞋。
&esp;&esp;除夕那晚李不琢独自在家,对着一双鞋和一碗泡菜守岁。庄佩茹下午在家里大扫除,傍晚带着秘书和几个外国人应酬去了,她给秘书封了大红包,说是这门生意谈好了,能拿下两家外资公司的合作协议。
&esp;&esp;彼时庄佩茹刚从蓝海饭店辞职,和几个朋友张罗着开了一家酒店。那年头,外资公司都是不差钱的主,酒店若能在起步阶段拿下,在业内身板都能挺得更直些。
&esp;&esp;吃过饭又去ktv唱歌,那些外国人里只有两个中国通,庄佩茹陪着叽哩哇啦乱吼一气,到家已是夜里十一点半。
&esp;&esp;李不琢闻到扑鼻酒气,一言不发地站门边看她换鞋。等她进屋后,把桌上的鞋盒扔到她脚边,用鼻子哼道:“给你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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