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深秋的最后一个尾巴,高考越逼越近。
所有下乡知青前所未有的紧张,泛黄的纸张翻来覆去看了不知多少次,仅有的几道数学例题来来回回印在泥巴地上。
温研是多数焦虑人中最淡定的。
淡定得沈确都以为她压抑疯了,所有平静都是她暗藏的风波。
他甚至比她更紧张。
不止因为高考,更因为她收到了很多信,大差不差都是劝她抛下他回城的。
起初他看过几封,看多了就麻木了,心在油锅里过了一遍又一遍,剧烈的疼痛让他已不记得血液淌过的感觉。
他只会在她收到信后对她好一点去,再好一点,让她流连让她依赖。
或者亲她亲得狠一点,凶一点,让原本嫣红的唇红到糜烂,莹润的水眸染上情欲才作罢。
除此外,再不敢有别的想法。
“沈确,你老走神,我都喊你三声了。”
温研娇声喊他,她被照顾得很好,莹白的小脸粉粉嫩嫩,捏着笔头的手修长纤细,水润的眸子带着特有的柔意娇媚。
“抱歉研研,我在给你收拾东西,明天要上考场了,今晚记得早睡。”
他拿起袋子装着笔尺子各种可能用得上的文具,贴心的检查两遍后放在她书桌边上。
深黑色的眸子聚起一团墨色,又被强制压下,他仿佛麻木的机器,不清明的脑子里倒计着她离开他的时间又近了一天。
“你今天还没抱我。”
温研坐在桌前,等着睡前的抱抱。
沈确顿了一下,沉默的将她娇小的身躯拥入怀里,清冷的发香绕着鼻尖,酸涩的心永远也填不满。
他眸子瞬间红了,卷袭的情意一遍一遍裹着他全身将她拉进独属的牢笼,却偏生开了一个最大的口子。
只等着她到时间后跳出去。
这个拥抱不深刻,没有浓重到揉进骨子里的偏执,更多的是一种珍爱。
这很不沈确。
她刚收紧手臂,娇躯却腾空了。
沈确单手抱起她放在床上,腾出一只手替她脱掉鞋,玉白的小脚被塞进放有暖壶的被子。
温研怕冷,刚入深秋沈确就给她用了暖壶。
他低头看她,眼神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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