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他偏不信命,偏要逆天而行走进这束光里。
“十八,你确定那名老者就是忘西山剑神戚如意?”卫九思缓缓睁开眼睛,微微侧过脑袋看向月十八问道。
“弟子确定。普天之下,也只有他能够做到一招连扫十五名八阶弟子。”
月十八觉得自己说浅了,事实上那名老者连一招都没有用上,只是轻轻拂了一下宽袖,其战力恐怕已经到了天人合一的恐怖境界,与他对上,无论出动多少弟子,根本没得打。
卫九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让人去查戚如意出手的原因以及门外埋伏的身份。此外,让所有分坛、堂口的弟子全部撤离散去。一切等本阁伤势痊愈再议。”
文苍南闻言又心梗了,他瞅着阁主背上那条深可见骨的剑痕冷哼道:“旧伤加新伤,没有三个月甭想康复。”
“一个半月!想办法!”卫九思强硬道。
文老的医术天下第三,这点儿伤比起他曾经在暗域所受的根本不值一提。
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做。三个月?绝无可能!
日月如梭,一晃眼,五日过去了。
江问舟的法子奏效了。
当初一得知阮初音被找到,极有可能被泄愤斩杀时,整个人昏昏沉沉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再加上亲眼见到戚剑神点头确认,顷间犹如一把离了弦的利箭朝着主院狂奔而去。整整一个晚上都在王爷耳边反复述说着阮姑娘要被斩杀一事。
“王爷,阮姑娘找到,就在镇国公府。听戚剑神说将军夫人恨死她了,要把人大卸八块泄愤。是戚剑神和镇国公拉着才暂时保住了阮姑娘的命。现在将军夫人把她关在私牢里日日折磨。将军夫人说她儿子在牢里受了多少委屈,就要让阮姑娘加倍承受。听闻她明日还要宫里找皇后娘娘请命砍了阮姑娘的脑袋,要她陪着秦世子一起做一对鬼鸳鸯。您要是再不醒,阮姑娘可就没命了!”
江玄舟的神思本就处徘徊于阴阳边界,听了初一一宿的神叨,真的如同服了一剂猛药,让他寻回最后一魄,彻底醒了过来。
江辰枫和李婵娟因为临淮王苏醒激动不已。李婵娟更是高兴得差点儿昏死过去。
至于如何处置秦观之,正如镇国公夫妇所担心的那样,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江层枫有意把他流放北疆。那里人烟稀少,距离凉城三千余里,常年寒风凛冽,银装素裹,是一片极苦极寒之地。李婵娟亦表示赞成,她甚至提议江辰枫趁此机会收回秦琅的兵权永绝后患。
对于这一点,大雍帝保留了不同的看法。
此举一发不可牵,牵之动全身,就好比对弈,落子无悔。江辰枫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让秦琅心甘情愿地交出兵权,特别是在定罪秦观之流放北疆之际。
而对于阮初音,由于江玄舟已经苏醒,大雍帝和帝后直接忽略了她的存在。但是镇国公夫妇并没有给他们忘却的机会。叶桑宁按照夫君和太子的意思找上了李婵娟。刚开始李婵娟以为她是来向自己求情的,并不想多作搭理。结果谈了没多久,话锋变了,场面渐渐不受控制起来。当晚就从宫里传出皇后要杀阮初音的风声。
江玄舟收到消息,顾不上伤痛,连夜进宫。临行前,戚剑神有意无意地道了句:“王爷,现在不仅镇国公夫人想要阮姑娘的命,连皇后娘娘也想要她的命。就算皇上不定她任何罪名,她存活的机率也很渺茫了。”
“前辈的意思是?”江玄舟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对于戚如意,无论他是不是秦观之的师傅,忘西山剑神都值得世人敬仰,更何况他对自己还有救命之恩。
“解铃还须系铃人,老朽相信王爷是个明白人。”戚如意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多说无益,点到为止。
秦观之无事,大雍顺遂。秦观之有事,那就要起风了。
在大是大非生死攸关的问题上,亲兄弟都得翻脸,更何况是异姓兄弟。
谁也别把谁看得太高,谁也别把谁看得过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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