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昱挑了件宽松的法式翻领衬衫,领口留白颇多,样式大胆浪漫,搭配一席长发,很有风流飘逸的感觉。
袁珩扬了扬眉峰,在导购小姐赞不绝口的夸奖中上前,借着给人整理衣领,修长指节从锁骨处擦过,垂头问道:“怎么选择这种样式?”
萧子昱唇角勾起一抹微笑,伸出两指探进领口,勾出了细细的铂金链子,将蓝宝石压在衬衣领外:“因为我想把它展示出来。”
袁珩眼神一凝,几乎想吻一吻那唇角的弧度:“你这样让我很有压力。”
最终他还是按照日常的穿衣风格挑了一件纯黑大衣,立领挺括,黄铜纽扣,远看不容进犯,近看退让三分,唯有胸口的蓝染方巾柔和了周身的锐利气场,与蓝宝石项链意外相配。
“会不会太明显了。”萧子昱失笑。
“不会有第三个人看出来的。”袁珩说。
“那不一定,”萧子昱摇头,“我师兄就会。”
袁珩不置可否。就算误会解开,他仍对这个大哥的某些做法无法苟同,正直严肃的视线时刻追着自己,防狼一样,生怕他对萧子昱有丁点暧昧举动。
萧子昱看出了他眼底的情绪,事先警告道:“你别又犯太子病。”
袁珩好冤枉,走出商场时为自己辩解:“你要搞清楚,是他对我有偏见。”
重活一次,没想到还要处理婆媳问题,萧子昱有些头疼,“你别乱来不就行了。”
袁珩替他拉开揽胜的车门,却见萧子昱动作一顿,迟疑地朝身后看去,不由也回头追上他的视线:“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看错了。”萧子昱若有所思坐进车里,忽然说道,“薛金玲最近怎么样了?”
袁启安死后,薛金玲一直在美林苑深居简出,最近袁烨忙摄影展的事也很少回家,袁珩对她关注不多:“应该是在家吧。”
萧子昱也觉得自己有些疑神疑鬼,商场人这么多,他好像看见了袁启安身边那个护工,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连确认的机会都没有。
他压下心口疑问:“不管真伤心假伤心,她都要演一段日子。”
养一个菟丝子一样安分的女人不费钱,袁珩没有除之后快的意思:“袁启安留给她的那些资产够她衣食无忧后半辈子了。”
萧子昱点点头,那毕竟是袁烨的母亲,袁珩和袁烨的关系如亲兄弟,要是真的包藏祸心,也得顾及到自己的亲生儿子。
星月奖盛典一年举办一次,含金量比较大,届时会有很多剧评家和文工团的人参与。就算没有提名,能拿到一张入场券,也是个见见世面,打通人脉的绝好机会。
盛典傍晚举行,萧谨川的飞机在当天降落,萧子昱提前过去迎接。
萧子昱在源泰的总裁办吃过午饭,又去私人休息室小憩了一会儿,临出发时袁珩叮嘱道:“看好在哪个出闸口接机,不要乱跑,不明白的地方问齐淮。”
他下午还有一场会要开,只能让萧子昱单独前往,把揽胜和齐淮都交给了他:“真找不到人就算了,萧谨川有手有脚,总不会走失。”
“我也不会走失,”萧子昱失笑道,“我们直接去会场碰面。”
刚过完十一假期,机场人流量大,到处都是背着大包小包的游客和回乡探亲的人。昨天好巧不巧下过一场雨,有航班延误,机场大厅甚至还有临时打地铺的。
接机闸口不能停留太久,萧子昱对齐淮道:“你先把我放下,停好车再过来。”
齐淮开着揽胜去找停车位,萧子昱独自在进闸口前徘徊,想到他第一次过安检时还担惊受怕的,过完安检迷了路,是袁珩及时出现把他捡走了。
他当时刚来到现代社会,尚且懵懵懂懂,原来那时候袁珩就在暗中观察着自己。
他低头给萧谨川发了消息,告诉他自己的位置,没等收起手机,就被人惊慌失措地撞了一下。
撞他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腰背佝偻着,看见萧子昱宛如抓到了救命稻草:“好心人求你帮帮我,我女儿突然昏倒了,就在那边,你能帮我叫个120吗?”
萧子昱不做他想,先安抚道:“大姐,您别急,你有手机吗?”
“我手机没电了,”大姐肤色黑红粗糙,身上的衣服也很简朴,像是万千探亲父母中的一个,急得哭了出来:“我小女儿才八岁,现在谁也联系不上……”
萧子昱见状,转头四顾齐淮仍没有回来,也管不了那么多:“我先跟您去看看,您别急,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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