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那只魔王藏哪儿去了?”宋怀文堵在蓝溱家门口问。
蓝溱目不斜视,信口雌黄:“不知道,早就送给别人了,这都多久了。”
宋怀文两手撑着门板,不顾阻拦往里闯:“哪个人,把微信推给我。”
“我删了!找不到了!”蓝溱拼死抵抗,一条腿顶在门后,用膝盖奋力撑着门板。
砰——
徒劳一场,门被撞开,蓝溱抱着被磕到的大脚趾跳来跳去,龇牙咧嘴地喊疼。
宋怀文难免有些愧疚,又时刻谨记不能对蓝溱心软,上过太多回当,径直冲进客厅搜了起来。笼子里空空如也,但遗留的食物残渣还很新鲜。
“你看看有吗?我都说了不在这儿了!”蓝溱欲盖弥彰地喊。
宋怀文都懒得拆穿他蹩脚的谎言,自顾自在四下搜了起来。蓝溱紧跟着使绊子,腿脚不太方便,就在语言上精神攻击。宋怀文开启屏蔽模式,听而不闻,转眼瞄见没关紧的滚筒洗衣机,发现了玄机。
松鼠被装在一个小一些的便携笼里,里面塞满了棉花绒布,蔫巴巴的没有精神。
蓝溱顾不上脚疼,急忙蹦了过来,挡在洗衣机前,瞪着非法入侵的宋怀文,振振有词:“凭什么那人说是他养的就是他的?都丢了快两个月才想起来找,干吗要还给他!根本就不负责任!”
宋怀文无奈叹气,拿出手机,展示与失主的聊天记录,又点进那人朋友圈,每天都有一条心急如焚的寻宠启示,一直追溯到两个月前。宋怀文点开照片,两指放大:“你看看,这毛发,这耳朵上的小豁口,是不是一模一样?”
蓝溱眼神闪躲,因为心虚而超大声:“一点都不一样!你去看看眼科吧!”
说完,他拖着宋怀文的手臂把人往外拽。宋怀文不肯走,俩人逐渐不得体地扭打起来,滚到了地上。
任启东下班回来,一推开门,惊呆了。
地上的俩人重拾理智,赶紧分开了。蓝溱抬手压下凌乱翘起的头发,宋怀文捡起地上的纽扣,站起来把松开的袖口挽了上去。
任启东欲问又止,呆若木鸡愣在原地。
“这我家,你出去!再闯进来就报警抓你!”蓝溱坐在地上吼。
宋怀文看了他两眼,垂下手悠然道:“你报呗,让警察来看看是不是同一只,你占着别人东西不还等于偷抢。”
蓝溱负气扭头,冲着任启东发号施令:“你还愣着干什么?把他赶出去啊。他打我你就那么看着,练一身肌肉有什么用?”
无辜被迁怒的任启东摸不着头脑,宋怀文也不想让他为难,小声嘀咕了两句,交代事情始末,走了。
任启东听明白了,蓝溱和松鼠待了两个月,处出了感情,但……也不至于无理取闹到这种地步吧。
蓝溱仍然坐在地上生闷气,任启东走过去把他拉起来,问他伤着没。蓝溱就势扑到了宽阔的胸膛上,委屈巴巴地控诉宋怀文的恶行。
任启东拍着他的背敷衍地安慰。许久之后,他估摸蓝溱差不多该冷静下来了,道:“如果真是别人养的,就还他呗,咱们再去买一只更漂亮的。”
啪——
任启东肩膀两侧同时挨了两个巴掌。
蓝溱双眼通红,似乎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崩溃地朝他吼:“你们都是一个德行!”
任启东莫名其妙,他又干什么了?蓝溱还讲不讲道理了。
蓝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任凭任启东怎么喊都不肯出来吃晚饭,把菜盘子端门缝底下拿小风扇熏着都勾引不出来。这三天两头的作,任启东实在没辙了。
他打从心底里佩服起宋怀文,是怎么和蓝溱持之以恒地做了二十年的朋友。破天荒的,他第一次给宋怀文发去信息,阐述了刚刚所发生的事,想象中接下来应该是两个同病相怜的人互相开解。
宋怀文却幸灾乐祸给他回:[你完了。]
任启东更加莫名其妙:[?]
宋怀文发来一条长达59秒的语音,语气惋惜:“你不知道蓝溱小时候养过一条小狗吗,特漂亮的双眼皮萨摩耶,给她取名Angela。每天放学铃一响,他都第一个冲出教室回家带Angela出去玩,见人就抱起来炫耀,还不让别人摸,可宝贝了。后来他外公外婆不是……走了吗,他又升了高中寄宿,那狗就被他妈带走养了。动物好像是有灵性,对幼崽格外关注,围着呀呀学语的他妹打转,和每个月只回去一次的蓝溱渐渐就没那么亲了。我们的小蓝溱心碎成了一地渣渣,觉得连人类最忠诚的朋友——狗狗都背叛了他,忘恩负义喜新厌旧,小心眼再也不肯养宠物了。本来看他对松鼠那么淡定,我还以为他释怀了,没想到是牛角尖钻得更深了。”
任启东听完,还没得及发表感想,门先一步开了,蓝溱夺过手机,按着语音说话:“我谢谢你哦,多久以前的事了还记得那么清楚,想帮我写本自传啊。”
咻的一声,显示那边撤回了消息。
蓝溱把手机扔回任启东手里,又对他哼声:“背后嚼我舌根不会躲远点啊,生怕我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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