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言之有理,当下紧要的需再探消息,真不成,我就去见父亲大人,求他再写一封信,送去大伯那。”
彩云点首,右眼一抽,悲怆的面色亦流露出一丝期盼的冷笑,好似常家堡的女主---常素梅已被羁押,送去了监牢。
。。。。。。
室外日头高晒,石任意背着褡裢已汗流浃背,而甘坤道则抗首阔步,只管盯着前方缓缓行步。
越发疲累,石任意垂首艰难迈步,但他岂知,这时的甘坤道则抿唇偷偷暗笑。
又走了些路程,又是山林秘境就在眼前,甘坤道随后一句。“任意,我们去那歇歇脚吧!”
石任意抬头,知道甘坤道所指的地方,山林高耸,真的不知那儿会不会有虎狼那些个野兽出没,自个上回险些就成了野狼的腹中食,今日他已忌讳这些个山林了。
人在外头,不知各地的山林不同,自个桑梓的“松竹山”在这些高耸入云的大山面前只能算得上是个小土坡,可没什么虎狼的,只有清幽静谧,修身养性恰到好处。
甘坤道领头,已入去山林,石任意硬着头皮跟上。
待二人都坐下之后,甘坤道则问。“还有干粮吗?”
“有!”石任意亲自采买了些馒头,这会用上了。随即,他取出一个白面馒头。“姐姐请。”
“你也吃吧!”
“嗯!”他乖顺的紧。
白面馒头乃今个晨间买来的,尚且松软,易咬嚼。这会,亭午时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个落脚的地方,只能白面馒头充饥,一口一口,甘坤道瞧见的年轻俊朗男子正有滋有味地吃下白面馒头。
他品行端厚,毫无公子家的散漫,反倒能受苦,立宏愿。她的眸光越来越柔软,是慈爱也是。。。。。。
“这二十来天,你也吃了不少苦头,可还惦记着行商?行商也是这般风餐露宿的,没个安稳的日子。”
他抬眸,白净的面容显出一丝乖顺的笑意。“人活于世便是要吃苦的,愚弟若怕吃苦就不会想到行商。”
“你总说行商,一会买卖字画,一会儿买卖马匹,一会儿又折腾布匹,到头来一文都没挣到,还落到我娘娘庙避身。。。。。。”言及此,甘坤道也觉着不妥,他因何避身,还不是那于瑶素的缘故,和行商并无瓜葛。“姐姐我觉着,你恐怕不是行商的料,真想做成轰动天下的事,那就随我学道法吧!你可愿意?”
这还真是甘坤道头回诚邀他呢!但,石任意摇摇头,只微微一笑。“多谢姐姐,愚弟的志愿姐姐知道,就。。。。。。就别劝愚弟了。”
“呵呵!你的志愿,好,话已至此,姐姐我往后再不会劝你。你自个好自为之,别忘了,先得存命于世,有口饭吃,而后才好去完成自个的志愿。”
“嗯!愚弟明白。”
山林自有山林的好,一会便觉着全身清凉,这会,石任意起身欲去找山泉来饮。
甘坤道也起身。“我和你一起去吧!”
其实,他巴不得有她在后压阵,山中真有野兽见着她这位活神仙定然害怕,自个也免去后顾之忧。然,自个七尺男儿怎能处处受她庇护呢?
“不用,我去去就回。”
“好吧!路上小心。”
如此一句寻常的话,已让他心如甘泉饮下般欢喜。
“嗯!”如此,他便迈步而去。
这一程沿途,太多的高山深壑,石任意渐渐开阔了眼界,也在甘坤道的带领之下,见到了黎民百姓的生计艰难。天下原来都一样,无论是富庶的江南还是这北上的各处都是黎民苦,贩夫难,只有那稀少的坐贾巨商乃至官家老爷才享有荣华富贵。
人活于世上真不易啊!石任意边走边念叨在心,人间不公,可有良方来救哟!
但,人间的事自有人间的是非对错,自有人来评说,而他则只消专注于“生死之道”的深悟,真到起笔时就要切中要害,写出来的道理要让人认可,记住,才有往流传于世。
因着二人多以步行,少有搭车,故此,二十多日,赶去京城还没走完一半的路程。甘坤道沿途四处还要走访道观,与道士们见上面,论道,闲话,石任意已慢慢觉着求取长生不死的修道实在难于登天,自个哪是学道的那块料,幸亏自个不过只求此生能留下流芳百世的书籍,并无长生不死的奢望。
前方,好似有山泉,他迈步向前,现下,他已暂忘了于瑶素、何重越、黄宗吉、父亲、继母、姨父、姨母和表弟,还有认得的人,心中只有一个甘坤道,带他赶往京城,一路见识各地百姓、富商的种种。
“哗啦啦。。。。。。”是山泉的流动之声,他寻音而来,用瓷碗接了些甘泉之水。自个亦笑盈盈,挺直了身子,无心扫了一眼这儿,转身之际他仿佛又想起什么来。
又几步,他越发觉着自个好似在哪见过?不错,这儿在他梦中见过,那梦境总会见着有溪流,既像“松竹山”,更像是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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