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任意并不知秦三有备而来,更不知他与何重越有交集。
眼前的秦三倒也爽利,不似奸邪小人,石任意暂且不做计较,而后便去启开茨门,茅屋内已拾掇干净,秦三欲借宿就铺上新被褥好了,赶明人走之后,他---石任意再来浣洗便可。
“秦兄,茅屋之中有床铺,小弟已铺好,你用过晚膳就自个睡吧。明日一早,小弟再来此。”
“石兄弟切莫急着走,我这野兔一会便烤熟,与你萍水相逢,聊表心意,共食野兔肉之后小哥可自回。”
此处虽不便爨炊,但这位秦三却在西南院角生火烤起了兔肉。
人家一片心意,石任意真不便一口回绝。看去天色渐晚,再不归家就要走夜路了。好在,夜路他熟识,若无险情,一会儿功夫便能到家。
“多谢秦兄,那小弟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就是了,一只野兔而已。”
虽无爨炊之具,几个碗碟倒是有的,石任意只管清洗一番,而一旁的秦三则冷笑瞧去。
待,野兔烤熟,秦三将那野兔的肉用短刀切下一块块放入石任意拿来的碗中,此时还能瞧见野兔肉滋滋冒油。
“石兄弟,你尝尝。”
父亲言明不在家中,他归家去,庖房只有残羹剩饭,倒了也无虑,受用这初初相见的秦三兔肉决计有趣。
接过,石任意便用筷子夹起一块兔肉,放入自个嘴中,方嚼两口,一股腥味令人作呕,他连忙放下了碗,跑去井旁,吐出兔肉,从桶里舀了一瓢水漱口。
但见那秦三瞧见,哈哈大笑。“石兄弟,你果然是富家子弟呀!不知这兔肉的美味。”
“哎哟!秦兄笑话了,小弟用不惯。”
“用不惯?”秦三趁着石任意并未朝他瞧来的时候,面上敛去仅有的一丝笑意。
天色不早,石任意也该离开,遂,漱口差不离,他便对那秦三道:“小弟这就回了,秦兄只管在茅屋床上寐下,缺什么可在屋中找,只管用。”
那秦三点首。“好,多谢石兄弟。”
殊不知,石任意乃引狼入室,他却并不知。
行步至院门前,打算与客人再度拜别,谁知似有一股力道,自个后颈遭击,瞬间失去知觉,昏倒在地。
原来,正是秦三一掌将石任意打晕。若问何故,还需从他与何重越交集说起。
话说,何重越在椒城医馆医治断指之后不辞而别,归去家中整日里失魂落魄,秦三瞧不下去,一而再才问出缘故,遂有心要替何重越出马,誓杀石顶富,否则绝不归去。
因着,何重越与秦三交好,二人无话不谈,何重越被人追杀,料到乃石顶富所为。可恨自个捡回一条命,他也该懂得江湖规矩,暂且不好再对付石顶富。
秦三已将昏倒在地的石任意扶起,搀着就去了茅屋。他一江湖行走的人,甚么床不床的,天为被地为床,睡在地上照样一宿好梦。
着实疲了,已将石任意锢束的紧紧的,而后便安心睡下,直到天明。
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从地上坐起,双眸无力,方睡醒,还觉着疲乏,正欲倒头再睡的当口,突兀听来一声斥责。
“好个下作的人,枉我好心留你在此,不想你竟然对我做出此等恶事来,你。。。。。。你到底意欲何为?”
石任意已醒来,只因锢束的过紧,他挣脱不了,躺在床上,侧过脸来,瞪着秦三怒语斥他。
拍了拍自个额头,那秦三眯着双眸冷笑。“意欲何为?我说出来不知你怕不怕?”
“怕?哼哼!我石任意光明磊落,何惧你这等小人?”
“小人?哈哈哈。。。。。。”一骨碌爬起,秦三晃了晃项上脑袋,“吁”了口气。“小人这话用在我秦三身上了?可你恐怕不知,比秦三我更小人的那个奸徒仍不知羞耻的苟活于人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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