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林蔚然要下他从商以来最险恶的一盘棋,和以前温吞布局之后请君入瓮的扮猪吃老虎不同,这一次主动出击的他必定要面临一场场短兵相接般的对局,未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就尚未可知。从弥漫着莫名味道的平房出来,林蔚然大口喘着气,这男人差不多一个月没洗澡的味道让他都无法忍受,更别提还要跟这位冷着脸玩什么不合作就杀你的威胁游戏。
从徐仁成倒下的那一天开始林蔚然就通过股票操作再扩大自己的持股,操盘手是顾寰介绍来的中年大叔,人看着沉稳可靠,手艺也非常不错,两成的收益分成当做报酬虽然让人肉疼,但对这种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合作林蔚然向来不会贪得无厌,只是突然到来的这场争斗让他手头很紧,在不成功便成仁的情况下,他也再顾不得那么许多。
应该是有过这种经历的前科犯大叔话并不多,当林蔚然表明来意,他只是看了眼站在旁边的高棉药,之后转过到电脑前盯着那一张张曲线图,说了句事成之后要三成便重新沉默,喜怒不形于色的涵养功夫很是高深,看上去还多了几分豁达。只是面对这种情况林蔚然很难给予信任,所以出门之后便对跟出来的高棉药说道:“高叔,我们这么做他肯定很不高兴,所以要麻烦您盯着他几天了。”。。
高棉药点了点头,做事的时候话依旧不多。
林蔚然叹了口气,自嘲的轻笑一声,然后便自言自语道:“这次之后。应该能轻松赚钱了吧?”
“或许。”高棉药回答,顿了顿。又问:“上次你去跟那几个人见面的时候都见到谁了?”
林蔚然伸出一根手指,“一个。不过是最重要的一个,这帮家伙欺生欺的厉害,除了那个金在哲还有点意,其余的一个都没来。真不知道是太自信还是太谨慎,反正未来几年要注定退场几个,也不知道先见个面、结个缘分,万一输了,不管谁赢都不好意下死手。”
高棉药不给面子问:“就算是经常在一张饭桌上吃饭的他们都不会留手,难道见了一面之后你就会留情?”
林蔚然不假索的摇头道:“不会。留情什么的,太幼稚了。”
高棉药看了一眼手表,提醒:“不留情的话,时间就差不多了。”
林蔚然沉默片刻,某一瞬间可能有些晃神,随即拿出手机拨通了韩唯依的号码,神情坚毅,不参杂丝毫犹豫。
这边,和林蔚然简单说了进度的韩唯依放下手机。重新回到座位上面对还穿着工作服的中年社长,这位个子不高,头上也有些谢顶,带着黑框眼镜的样子看起来有几分猥琐。身上更是散发着一股油墨的铅味。他抬头看了一眼韩唯依,眼神十分疑惑,不明白这昨天突然出现的陌生女人为什么要买下一间只能勉强维持收支平衡的印刷厂。
“申社长考虑好了吗?”韩唯依笑着问道。
“韩小姐。这家印刷厂算是我们家的祖业,在日本殖民时期还为独立人士印刷过传单。到今天已经是有几十年的历史了。”申明勋社长不舍说道,放下那份开价诱人的合同。态度模棱两可。
“那就这样,为了韩国独立运动,为了这家印刷厂几十年的历史,为了您的祖业,我再加十亿。”韩唯依一边说着一边把身子往前探去,双手也不再环着胸,而是用手肘撑在桌子上,目光看向抬起的右手手背,像是在审视一样。
那是一只漂亮的手,白皙纤细,只瞧着就好像能闻到那股清香,申明勋社长的眼睛就这样透过镜片看着那只手,这个女人和她提出的条件一样,都有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诱惑味道。
但再怎么说申明勋也是个管理着数百员工的社长,被勾了魂魄不代表要当着女人的面咽口水,他费力移开目光,按照计划那般狮子大开口,“韩小姐,曙光印刷在业界内是个响亮的牌子,不单单是东亚日报这样的大报社在我们这里有固定业务和股份,首尔室内的印刷品也鲜有不是我们这里……”
申明勋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韩唯依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前的背后,是她突然严肃下来的冰冷面庞。
“申明勋社长,东亚日报在曙光印刷的股份不过是百分之二十不到,而且纯粹是为了自身的业务保障,我现在购买的是你名下的所有曙光股份,价格已经比曙光的全部还要高出百分之十,所以您的所有理由都是为了要更多,我说的对吗?”
申明勋收敛献媚笑容,脸色严肃说道:“韩小姐,您如果这么说这生意恐怕很难谈下去了。”
韩唯依冷声道:“如果东亚日报那边知道您盗用公款拿去非法赌博,我想这社长您也做不下去了。”
申明勋刚刚鼓起的气焰不到十秒就被韩唯依的这句话浇灭,他看着面前这心如蛇蝎的漂亮女人,整个人都好像被戳破了气球一样。
用随身的手绢擦了擦汗,申明勋妥协道:“韩小姐真会开玩笑,这次交易不错,只是我们什么时候交易?只要韩小姐有空,我就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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