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母蛊,在你身上,你还活着,蛊毒不可能解。”
这句话,如当头棒喝,记得落落从安安家出来,问过我,如果她的命,要别人的命做抵偿才能继续,我是否愿意。这个别人,难道是我?不想让我去死,所以她骗我说蛊毒已解……
“若是不信,跟我来便是。”老人见我半天不说话,留下一句话便走了,我当然跟在身后。
竹屋里,他打来一盆水,点了我浑身几个穴道,好似有一股锐气在我体内流淌,他割开我的手,流出来的血液竟是黑色的,不过片刻,盆里的水全被血色染黑。老人从后院摘来一株鲜花,刚放到水里,便枯萎。
他说我的血,与落落的血互为解药,落落的蛊毒,名为五色蛊,她身上的是子蛊,我身上的是母蛊,母蛊对我无害,落落身上的子蛊,却会耗尽体内元气,甚至毒死落落。
难怪爸妈是中毒而死,落落却没事,难怪落落说要取人性命,她的命才能继续,要想落落活,就必须我死。
“你先拜我为师,我有办法让玄落解蛊,同时不损你性命,你可愿意?”老人突然发话。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我质疑看着他,刚刚说要我性命才可解蛊,现在又说还有其他办法。
“信不信随你,”老人瞪我一眼,有些生气:“反正就算你不愿意,除了我流星谷一样马上被人杀死。”
“等等!”眼见他要走,我连忙喊住:“那你知道落落在哪里?”
“不知,”老人回头:“但是必定在这个世界。”
“好,既然如此,师傅请受玄夜一拜!”我双膝跪地,无论他所说是真是假,这个奇怪的地方,下雪都不冷,也不知外面是个什么世界,拜他为师,该是没有坏处。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天星老人,凤国神祗一般的存在。本来他要立刻开始除蛊,我执意要先见到落落,这样就算有什么意外,我也可以再好好见她最后一面。
师傅无奈答应,让我去参加二皇子的婚礼,没想到在那里居然真的碰到落落,只是落落的眼里,只有当天的新郎,凤南风?抑或玄月?
我不知道师傅用什么方法将我的眼睛变成绿色,落落看到时,虽说惊讶,却也欣慰,就连落落的眼睛,也变成蓝色。
落落为了护她嘴里的“玄月”身受重伤,一病不起,我心急如焚,恨不得自己就是她心心念念的“玄月”,那个冷如寒冰的男子,怎会是落落良配?
不眠不休陪在落落身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有多久,若是落落自己因病而亡,我还除那母蛊做什么?
后来落落留下一张字条不见了,我心中居然安定下来,一定是有人可以救她了,落落已经长大,不会再一时冲动做傻事。
一个月后她果然回来,可是那个凤南风,我不明白这世上怎会有人如他那般冷血,居然要杀一个孩子,看着落落跪在地上哭着求他,突然觉得自己是最没用的男人,我一心保护的落落,从小不让她受半点委屈的落落,在我面前跪着求别人,我却无能为力。
师傅来了,救下孩子,可是我也知道,我和落落,该分开了,这次一别,或许就是生死相隔。
师傅说,我体内的母蛊,是我在不知不觉中饲养,平日所吃的饭菜,甚至我自己的血,都可能使它存活,要逼死它,必须先让我断粮断水,只能喝他配的一些草药,时机成熟他便可以尝试将母蛊逼出体内,只是这种方法他从未尝试,不知成败与否。
无论成败,我不能让落落死,还是因我而死,只要能让她活着,要我这条命,又有何妨?
那夜梧桐树下,落落诉说着她对玄月的爱恋,我只能在心里默默祝福,希望恢复记忆的凤南风,能好好待落落,嘱咐她不要轻易信人,从小她接触的人太少,根本不知人心险恶。
背她回房,看她月色下欣然笑脸,转身离去,就为这笑脸,不管接下来面对什么,我都甘愿。
回到流星谷,师傅开始让我断食,呆在流星谷上方的流萤树林,夜夜看着梦幻般的流光飞舞,眼前尽是落落的脸,六岁,七岁,八岁……
从来不知道,我的身体若是不吃饭,会如此难受,如千万小虫在体内噬咬,渐渐汇聚在心脉,每日有一半时间被痛苦折磨得不能动弹,稍微一动,虫子就像会活动,咬着我的经脉一般在体内游走,疼痛难耐。
独自在流萤树林熬过一个月,师傅每日送来草药,却不会减轻痛苦,只是让体内骚动更甚,那日,靠在一棵流萤树下,恍惚听到落落的声音,仔细一听,真的是落落,不是幻觉。
想要探出脑袋再看一眼落落,体内的小虫又开始活动,痛得屏住呼吸,一丝声响都发不出,只能强忍着痛楚,听清落落在说些什么。
“玄月,你……果真记起了?”
“记起什么?那日被师姐抓去,还是影休替我解蛊,当日没好好谢他,所以问问而已,落儿不要多想。”
记起了么?心中冷笑,我的傻落落,他定是在骗你啊!
若是记起,大可直接肯定,若是记起,何须急于说曾经的事实来掩盖?
我努力想要撑起身子,却不能移动半分,只能听着他们渐行渐远。
第二日师傅送来打量草药粉,说要出门些时日,让我好好呆在流星谷,我点头应允,心中却是为落落着急。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