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他呀!怪不得眼熟。
庄良珍松了口气,示意女子休要尖叫,又对余尘行福了福身,指着身后的船厅道:“我和春露,先来的,待了一个多时辰,并不知你们会在这里……”
她强调了先来后到,不存在偷窥这种误会。
余尘行怔怔看着她,难得一张脸居然看不出喜怒,既没有对她乱吼,更没有张嘴吐剑。庄良珍微讶,但场景终归有些尴尬,且她也没有特殊癖好,便轻咳一声:“你们慢慢来,我就不打扰了。”
回去之后,庄良珍倒了杯茶压惊,重新捧起书册打发时间。
谁知余尘行紧随其后跟来,而那女子也不见了踪影。
庄良珍诧异的看向他。
这是何意?难不成要赖我搅了他的好兴致。想到这个可能,庄良珍下巴微扬,并不惧他。
他看了看春露,又看看她,心不在焉坐下,示意她倒茶,还随手抓了只橘子。
庄良珍棋艺高超,但棋艺高超的人并不一定会烹茶,还很有可能难以下咽,余尘行喝了一口便吐进珐琅盂,一言不发,只垂眸剥橘子。
庄良珍不知他要搞什么名堂。
难道他也有自尊心,被人撞见这种事感觉很羞恼?很尴尬?
尽管不可思议,但她勉强能理解,便转眸继续看书。
“陪我下盘棋吧。”他忽然道。
“你不去打猎?”
“没意思,不想去。”他已经开始收拾棋盘。
庄良珍摇了摇头,这本《游记》正看到精彩之处:“不,我不想下。”
谁知他掏出一张银票:“给你一百两。”
还真是财大气粗,庄良珍笑道:“等我看完这篇再说。”
“二百两。”他又掏出一张。
“你没事吧?”她美眸微瞠。
“五百两。”
“……”
再推脱可就矫情了,庄良珍没道理不收,且她将来要用钱的地方很多,只要不是不劳而获取得,也没什么好丢人的。她将银票收起:“你要黑子还是白子。”
“我们换个玩法,就玩最简单的五目碰,五子相连者胜。”
“这个太简单了。”
余尘行嗤笑一声:“爷玩这个至今还未碰上敌手。”
是敌手没跟你玩吧。
庄良珍挑了白子,落下。
没想到余尘行的五目碰确实下的不赖,一开头就赢了她三局,神情渐渐变得不可一世。
但通过这三局,她摸清了他的大致套路,于是从第四局开始反转,一直赢到他发脾气为止。
神奇的是他只嚷嚷了几声,便闷闷不乐侧坐,也不知在想什么。
庄良珍早就觉得他不正常,忙喊醒春露,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去,更恐怖的是他居然没有半句讽刺性的刁难,依然坐那里发呆。
这导致晚宴那会,他突然出现,拉她去看丁大人的马时,她微许惶恐。
环顾四周,曲水亭离那个临时搭建的马厩倒是很近,但黑黢黢的,余尘行也不太正常,她说:“等下,我喊春露一起。”
“人多麻烦。你便跟在我身畔假装婢女,别的什么也不用做。”他将马鞭递进她手里。
不小心碰了一片滑腻肌肤,似电流涌过指尖,余尘行微不可见的打了一个寒噤。
很冷吗?她狐疑的抬起眼皮,却被他紧紧的拥进怀中。
“别动,有人过来了。”他哑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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