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这怎么能算小事?
在这个举目无亲的世界,贺钦等于是象征他与外界最后联系的一道防线,如果连他也从自己身边离开了,那还有什么是他真正能抓住的?
“太晚了,睡。”贺钦柔声道,“再不睡,小心明早起来变成黑眼圈。”
闻折柳嘴唇张合,感觉有千言万语都在嗓子眼里涌动,然而他要如何开口呢?贺钦那天的答复就相当于无言的拒绝了,这头黑豹的皮毛华美如缎,獠牙利爪无往不胜,它行走在群山之巅,头顶黄金冠冕,可它现在就卧在他身边,用温柔的言语安慰他,教导他……闻折柳按住贺钦的手,终于忧虑地闭上了眼睛。
我没有什么可求的了,我从前渴望有个可靠的兄长,现在我已经有了,他想,我没有什么可求的了。
他睡熟的十几分钟后,贺钦在黑夜中睁开眼睛,他俯身过去,在少年的脸颊上一触即离,轻得就像一个点水而过的涟漪。
“晚安。”他说。
第二日,一张纸条沿着地毯飞进闻折柳和贺钦的房间,闻折柳捡起来一看,上面写着一行龙飞凤舞的字迹。
“吃完早饭,来周清的房间。”
落款是杜子君。
贺钦笑容如常,从他手里抽过纸条:“没事,去看看也好。走,下去吃饭。”
第20章忧郁歌(二十)
饭后,五个人在周清房间集合。
“怎么没叫穆托大哥?”闻折柳很好奇。
“是你说的,穆托现在还没有摆脱嫌疑。”杜子君捻着手中的烟头,“更何况,我们需要有一个人在下面拖住那三位。”
闻折柳:“好,现在要说什么?”
“说我们昨天找到的证据。”周清道,“你们看一下。”
她将一个纸袋递给闻折柳,闻折柳打开一看,发现是一份年代久远,纸质薄脆的委任文书。
他小心翼翼地将其抽出来,和贺钦一块端详着上面的内容。
“我们规定……此镇有成立法人兼政治团体的永久权力……特此设立维斯利卡特先生为阿灵敦小镇的治安官……”他挑选重要的几句阅读,目光从红漆的层层印章落在最后的日期上,“……1740年,7月15日。”
委任书的上方,一只老鹰张开雄健的双翅,鹰嘴中衔着一束金黄的麦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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