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就叫迟迟。”只要孟知微不提不回国的事,许繁青还是很好说话的。迟迟这个小名也贴切,小家伙比预产期晚了十天才出来,可不就是迟到了么。
孟池西出生第五天,医院确认没有问题后,允许他们母子出院。孟司闯开着车来接他们回去,跟前跟后的帮着打理琐事,倒真有几分哥哥的样子。
许繁青按古法照顾孟知微的月子,并坚持一定让她坐满45天。孟知微已经说服了许繁青答应她先不回国的事,不想再在坐月子这种事上面让许繁青生气,咬咬牙忍了。好在屋里暖气可以随时开,洗头发后迅速吹干擦干,少数几次许繁青也不拦着。
孟池西50天的时候,孟知微拜托孟司闯开车送许繁青去机场,她抱着小小的孟池西,站在登机口目送许繁青进关,本来她是没有哭的,可不知道怎么的,平时不爱哭的孟池西哇一声哭了出来,害她也忍不住眼泪涟涟。
回去的路上,孟司闯没有问任何问题,到家安顿好孩子之后,他语调平静的问:“陈景扬的?”
孟知微手一抖,差点摔了奶瓶,瞪着他没说话,但满眼的“你怎么知道”已经出卖了她。一见她这副表情,他就知道猜对了:“难怪你在威尼斯的时候不告而别,第二天我们一起吃饭,方筱问陈景扬前一天去你房间干嘛,他也一脸不愿多说的表情……哎,哎,你别哭啊……”
将近一年的时间,她不敢对任何人说她的委屈,只能自己默默吞下去。如今听孟司闯讲起往事,那种委屈的感觉加倍涌上心头。
“别哭了,别哭了,告诉哥是怎么回事,哥替你教训他去。”
“别,你别跟他说,这是我的儿子,和他没关系。”她抽咽道。
“放屁,你一个人能生孩子吗?说,是怎么回事。”孟司闯的表情异常严肃,“你要说不清楚,我可就去问他了啊。这都什么混账事啊?!”说完他掏出手机找到陈景扬的名字,作势要按下去。
15
孟知微慌忙拉住他,把手机抢过来,开始讲狗血故事。她说自己原本就喜欢陈景扬,后来发生了一系列事情,但是只字未提那晚她受到怎样非人的对待,只复述了那几句刻在她脑子里的陈景扬的原话。
孟司闯气得直跳脚,伸手要夺回手机:“气死我了,他以为谁都和他一样心思复杂,老子现在就问问他到底认不认儿子,妈的他要敢说不认,看老子不回国揍他去。”
“你别,我不想让他知道迟迟的存在,对迟迟而言,没有他这个爸爸恐怕会更好。算我求你。”
“那你一个女孩子,带个孩子,以后还嫁不嫁了?”孟司闯瞪了她一眼,仍然要抢回手机。
“嫁谁也不会嫁他,我还没贱到要去找羞辱。哥!”
看着孟知微坚定的表情,孟司闯怔了怔,只好妥协道:“那好吧,我不告诉他。但必须揍他,不为迟迟我也早就想揍他了,这回为我外甥出口气还是做得到的。”
孟知微松了口气,她知道孟司闯的个性,答应的事不会反悔,于是没有再拦。他们哥们之间有问题怎么解决,都是他们的事。只要不牵扯到她和迟迟,她才不会多管闲事呢。从私心来讲,她巴望不得孟司闯替她多揍几拳。
孟司闯在得知真相后没几天,当真买了机票风风火火的回了北京。过后,孟知微从方筱那里听说,当时他们几个发小在一起,正准备吃饭,孟司闯进门抓住陈景扬就揍,陈景扬一时反应不及,脸上挨了好几下子。
方筱兴奋的对她复述:“哎呀孟小闯当时可爷们儿了,揍完指着陈景扬带来的那个女的就说,‘少把我妹和你丫身边这路货色做对比,你以为是个女的就得爱贴着你?我告儿你,我妹不稀罕!再说我们孟家的家事,我爸我爷爷都不反对,轮不到你反对。你以后最好别去碍我妹的眼,不然我点了你家房子。’陈景扬听完,嘿,没还手,但是瞪了孟小闯一眼。真不知道他瞪什么瞪,还觉得自己委屈了不成?花孔雀。”
她把孟司闯的语气学得惟妙惟肖,顺带表达自己对他的不满,孟知微一听就笑了。方筱听见她笑,也笑着说:“童童,陈景扬那家伙就是怪人,他要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你就只当是耳旁风,我们大家都很喜欢你的。”
听到方筱这番话,孟知微百感交集,一股暖意涌上心头:“筱筱姐,我很高兴认识你们,对不起我之前不告而别,都没有……”
方筱截住她的话头,换了别的话题。孟知微没有告诉她孟池西的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未来她待在伦敦,也便于隐瞒这个消息。这么做对什么都不懂的小婴儿来说,确实自私了些。但是她认为,女人生存于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必须依附异性才能过的好。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陈景扬不爱她并没有错。她因此隐瞒了孟池西的存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样对她和儿子更好,也未可知。
孟池西三个月的时候,他的姥爷孟伯宗终于稍稍平息了心里的怒火,从国内飞过来看望他。
伦敦的冬天,下午三点天就黑了。孟知微刚毕业没有工作,身上剩下的钱并不多,但她还是准备租一间大一点的房子,婴儿的东西太多,又杂乱,现在住的地方明显有些不适合。
孟伯宗和许繁青抵达租屋时,窗外的天已经黑透了,房间里堆满乱七八糟的东西,孟知微穿了一套卡通睡衣,头发束在头顶。开门后她呆呆的叫了一声“爸,妈”,听到孟池西轻微的响动,又惊醒般奔到摇篮边,查看他是不是有什么状况发生。
两个老人一见这样的景况,都沉默不语。他们的女儿明明还是小女孩的模样,却已经是孩子的妈妈了。许繁青心酸不已,孟伯宗心底压制的怒意又唰的回升上来。
那段时间的相处,对孟知微来说并不愉快。气氛很微妙,除了面对孟池西的时候,孟伯宗几乎没有好脸色,许繁青夹在父女两人之间非常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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