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顺水人情,你办得到吗?”快狠准的一句话,当下直插至法王容易受伤的心里。
非常容易被打击到的法王,不得不承认地扁著嘴,他想倘若那时换作是他的话,要与滕玉还有无冕各对上两掌?他就算不化成灰,也早在那两掌之下化成一堆骨头了。
“她身上的伤,你可有法子治?”抱著怀中体温一点都不高的人儿,眉宇间染上了抹担忧的滕玉,将她抱至对医术颇有研究的法王面前。
“慢著,大师兄。”法王忙要他清醒清醒,“你可还记得她来自神界?”鬼后憎恨天帝又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要是让鬼后知情他助神界之神一臂之力这事,那他们四个都要吃不完统统兜著走啦!滕玉完全不接受拒绝,“我要你治她。”
“我若说不呢?”虽说顶头老大得罪不得,不过他还是想挑战看看滕玉的底限。
“那,就得看我的心情了。”滕玉不疾不徐地朝他一笑,看向他的目光,简直就像是在看著砧板上的鱼肉。
明知法力不如他,所以每回就只会搬出恶势力来威胁别人……满心不情愿的法王,臭著张脸,先向他示意将客人带至庄内客房的寝室,再派人找来广目暂代他俩主持大局。
可就在以两指覆上子问右腕的脉门上后,坐在客房里的法王,在震愕之余,不得不怀疑地再多看了子问两眼。
“如何?”捺著性子在一旁等的滕玉,在法王发起呆时,忍不住伸手推推他要他回神。
“她……”他雨眉揽得紧紧的,“伤得不轻……没死,算她命大。”
“能救得活吗?”虽是稍稍放下心中的那块大石,但滕玉仍是想要更进一步的肯定。
诊完了右腕立刻换左腕,可得到的却是更加迷惘……法王甩了甩头,试图就这样甩去所有的矛盾与烦恼,可眼前的这个女人,却又如铁证般地,的确就活生生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法王?”法王小心翼翼地瞄他一眼,“大师兄,你现下心情好吗?”
“想说什么就说。”滕玉将冷眉挑向他,登时法王的气势少了一大截。
“方才我说她来自神界,此话,其实并不正确。”满面迷思的他,再三看了她一会儿,“她并非神界之神。”
一丝讶异掠过滕玉的眼瞳,令他忍不住再三地看向她那张不施脂粉的雪白面容。
百思不解的法王,怎么也想不通地瞪著这名娇滴滴的大美人,“还有。她也非人间之人或魔界之魔或是妖界之妖。”习医近五百年,他还是头一回诊不出病患来历。
“鬼?”法王再次摇首,“不是。”既有气息又有脉动,当然不属于他们鬼界。
“修罗道?”听人说,这几年修罗道拟人的功力可说是更上一层楼了。
“更加不可能。”打从开天辟地以来,修罗道里就连个女人的影子也没出现过,且就算修罗道要拟人,也绝不会去拟个女的好坏了他们的规矩。
“那……”备感挫折的法王,仰天长叹了一会儿后,不得不沮丧地拉下脸承认。
“事实上,她究竟是哪一界的众生,我就连一点头绪,也没有……”
第2章(1)
难得有神回来的战神宫中,打一清早起,细细碎碎的哭声,即吵得平常都四处遛达难得回宫睡场觉的某两位神仙,肝火旺盛地自床中坐起,而后各顶著一张没睡鲍的臭脸,也不管有没有更衣,便携著满腹的起床气来到外头的大殿,用力瞪著那个窝在阶梯最底下,已是哭成梨花带雨的繁露。
就当他俩看清来者是何人之后,所有因她而一大早就燃起的怒火,在她那张满是泪痕的脸庞抬首望向他们时,登时全都熄灭,还逼他们不得不多灌两盏茶泄愤兼提神。
“她没回来?”喝完一碗茶,总算有了点精神的藏冬,在她边哭边说完后,总算明白了她今日所为何来。
紧张的紧露,不安的两眼直瞧著他们,“打从同无冕去送礼后,子问她……她就一直没回来。”
无冕两字一进耳,殿上的两位神仙在相视对方一眼后,仅是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害得跪坐在大殿上的繁露,连忙忍著泪,赶在他们觉得无聊而走神之前先问问他们一事。
“子问会不会是出事了?”以子问的身手和高深的术法,按理,她不可能会有任何危险,可是,若她这趟旅途算上了个无冕的话……
“繁露。”藏冬抬起一掌要她缓缓,走下台阶蹲在她的面前问:“在你来这儿问我们之前,你可去问过所有的武将神了?”
“我问了……可是……”她愈想眼眶就愈泛红,“打那日起,就没人知道子问究竟是哪去了……”
赶在她泪雨又滂沱而下前,对她不感兴趣只对无冕感兴趣的郁垒,也跟著走下阶梯坐在藏冬的身旁。
“这事,你可问过无冕?”要他来猜,这事八九不离十准与无冕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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