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句话,他认为我是为了钱才督促他上课,陪他一起读书,等等,他是不是误会了我?
“你真的是这么想我的吗?”如果是这样,我感到难过。
真是好心遭雷劈,一时没保护好,心就被刺伤。
原来我在他眼里是拜金女吗,真可笑,我烦躁地将滑到胸前的长发拨回脑后。
阳光如利剑穿过言缄默的身躯,剩下的刺痛了我的眼睛,正午火辣辣的阳光透过玻璃,丝毫没有削减。
“在贵族区,我最羡慕的人是奇和子叶,奇在小学就找到了他所珍视的童瞳,子叶和棠玄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哥们,我一直在找属于我的方糖,一直找,一直找,想把整个世界都挖空,也找不到。
“小学的时候,方糖的父母都教育他们,为了金钱如何奉承我,迎合我,方糖的笑容是不是发自内心的,我能够看见,能够感受。初中的时候,方糖可以为了一己私欲偷拍我,并拿照片放到网上去卖。后来……”他停顿了一下,像是换一口新鲜空气,“后来,我不停地换方糖,心里的空虚就是无法填补,就像个无底洞一样可怕,时间越长,这个洞越深,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将这个洞填满。”他背对着我,懊恼地揉着前额的碎发。
窗外的富贵竹的杆子百无聊赖地泛绿,叶片的尖端却开始发黄,桌角新换上的玫瑰红得妖娆,黄的典雅,白的纯洁。我忽然觉得他好寂寞,那高大的身影在我看来是那么孤单无奈。
“那么言缄默,你认为我对你、对大家的付出是虚假的吗?我的笑容是假的,我每天督促你上课、完成作业是假的,都是假的?”我不满他对我下的结论,皱起眉头,走到他面前,昂起头质问他。
他回头看着我,又垂下了眼帘。
“不是,我感觉到你是真心的,唉,对不起,我今天只是感到不安,我不该迁怒于你。”他抬起手,将我发尾快要滑落的手带绑好。
我还是第一次听他对我说出他的心声,我深切感受到他是王座上的孤独的国王,而我,我想成为能够辅佐他的忠心耿耿的大臣,心中有个声音呐喊,我想更了解他。
“那时,宁舒刚来到我们贵族区,她有一头漂亮的长发,她的声音沙哑柔和中带着坚定,每一天的她都充满了活力,尽管她有点公主病,有时候大家会让让她,在我看来,她永远都是积极向上,健康快乐的。我向爸爸申请让宁舒当我的方糖,但我们家族的规矩不像初和末他们家那么宽松,继承人不被允许选择其他家族的继承人为方糖。
“宁舒和每一个人都相处得很好,我对她偶尔会有所表示,其实我不知道她内心是持什么态度,一切都是懵懵懂懂,迷迷糊糊的。七夕那天,我还是忍不住向她告白了,她答应的时候,我以为整个世界都点亮了。可没多久,她便连招呼都没打,就匆匆去了国外,我们整个贵族区连一个原因都不知晓。我以为她是怨我和方糖相处的时间太长,因为她总是抱怨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身边有方糖当电灯泡,她不喜欢我的方糖,后来我像中了诅咒一样,至少每三个月换一次方糖。”
“原来是这样啊。”
所以,罗宁舒的归来,多多少少影响到了言缄默的心情吧。
能够左右他心情的人,想必也是对他而言重要的人,我什么时候也能左右他的情绪呢。
“这次她的突然回来,令我挺震惊的,不只是她出现的突然,还有她形象的变化。她变得真是彻底啊,减去了一头长发,英伦风的中性打扮,很难找到她以前的影子,她的性格中,多了一分不羁和一分傲气。我感觉她变了,我找不回以前的那个罗宁舒。”
看着他难受的模样,我也跟着难受,仿佛有一根红线,一头连接着他,另一头被我握在手中,他的情绪就是我的情绪。
“那么,你喜欢她?”我揪着心,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很想知道答案,又很害怕知道答案,怕他接下来说的答案会伤到我。
“我不知道。”他的回答很爽快,不假思索,“但是我能够肯定的是,她是我们贵族区成员的家人。”
年少的情愫真是迷惘。
“对不起,其实我也有错,不该那么激动较真,我以为你是把我想成了拜金的人。”我静静地把头低下去,任长发挡住了我的脸,能挡住我此时的表情是最好不过。
既然他对我吐露了心声,那么我也想让他更了解我。
“我缺钱你知道吗?”
言缄默纳闷地看着我。
“你是看我平常和阿诺放学买小吃,逛街有说有笑的那样,感觉不到吧,我的缺钱并不是那种穷到温饱问题都不能解决,偶尔过和普通女生一样的生活也是能办得到的。你知道为什么我缺钱吗?”
言缄默摇头,对着他的眼睛,我有一种冲动想把心里的话都通通掏出来,摆放到他面前,毫无保留的那种。
“因为你眼前的方糖,我,已经没有爸爸妈妈了。”我红着眼,轻轻地说道。
言缄默的表情,从纳闷,变到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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