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嗯,”他也没打算瞒他,坦诚道:“我换了个部门,现在做交割和结算。”
&esp;&esp;高明不太明白那是做什么,犹犹豫豫问道:“你开心吗?”
&esp;&esp;陈贤迟疑了一下,似笑非笑挤了挤嘴角,道:“工作而已嘛,都没啥意思的,我们之前不是聊过嘛。”他说着浅浅点头,像在肯定自己的话,“有更多时间可以陪你了,我开心。”
&esp;&esp;高明深深喘了两口气。
&esp;&esp;心痛。
&esp;&esp;明白他的意思、看出他的遗憾、听出他的不甘,高明恨自己。
&esp;&esp;在事业本该蒸蒸日上的年龄,被自己拖累只能退居二线,高明不能原谅自己。
&esp;&esp;危宿二baha上
&esp;&esp;陈贤去找了强哥。高明肿瘤复发以来,陈贤时不时就会去找他。他们早就超越了老板和顾客的关系,尽管强哥还是叫他陈生,他当着其他顾客还是称呼强哥“老板”。
&esp;&esp;男人之间的友谊,可能仅仅在不言中对坐就能加深。
&esp;&esp;强哥见到他进来,打趣说他又来偷师学艺了,就去忙自己的。高明住院那段时间他们就这样,有客人的时候,陈贤就坐在等候的沙发上看着,或者拿扫帚帮忙扫扫地。店里闲下来,强哥会请他喝一口那瓶威士忌,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些时事。
&esp;&esp;强哥看出他难过,这难过他记忆犹新。每每陈贤离开了,他都会对着老照片发很久呆。
&esp;&esp;陈贤清楚自己是在逃避,如果回到家里,他就会担心,会胡思乱想,会觉得孤苦无依。
&esp;&esp;高明出院后,他有一阵子没来了。
&esp;&esp;“这次还真是来偷师学艺的。老板,借我点装备呗。”陈贤这次居然有心情调侃。
&esp;&esp;“最近好些?”强哥问。
&esp;&esp;“嗯,”陈贤深呼吸了下,微微点了下头,“他能坐起来了。”
&esp;&esp;“哦。”强哥看了他一会,又低头去用海绵掸掉手上的碎发茬。
&esp;&esp;多的话他不好说,只挑了一把新上过油的带卡尺的电推剪,拿给了陈贤。
&esp;&esp;把人抱到轮椅上,不受控的手脚都在软枕上摆好,小心把他的头从头枕上托起来。
&esp;&esp;开机,推子在手里发出滋滋的声音。
&esp;&esp;高明重新长出来的一头软发穿过陈贤的指缝,接着被快速震动的刀片剃去。
&esp;&esp;上面的头发长,盖住了放疗导致脱发的部位,剃掉之后,后脖颈中线上的手术疤痕赫然就在眼前。
&esp;&esp;伤疤太刺眼,陈贤有点恍惚,手抖了一下,吓得迅速把推子移开。
&esp;&esp;这和强哥对阿元做的有什么不一样?求对方为自己活下去,一次又一次。
&esp;&esp;“怎么了?”轮椅上的人不够力气转头,只能疲弱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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