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紧了兔子耳朵。
客卧里安静很久,只有秒针移动的声音。
余笙突然翻过身,小声问:“周三,你睡了吗?”
黑暗里响起简短的回答。
“没有。”
余笙只能模糊地看见旁边的人姿势平躺,下颌线微微翘起。
她忽然觉得一点都不困了,很想和人聊天,就像她室友和别人聊天一样。
余笙想了个开头:“我第一次和男生睡。”
“。。。”
尽管相处这么久,周衍还是无法完全理解余笙的脑回路,她有时候冷静得过分,有时候又如同小朋友一样幼稚。
比如像现在,单纯的语气说着意义不明的话。
“你第一次和女生睡觉什么感觉?”余笙像个好奇宝宝。
周衍一顿:“我没和女生睡过觉。”
“哦…”余笙的语气听起来很失望。
在她接触过的异性里,周衍是最好看的一个,别人身边的女生总是一个接着一个地换,她以为周衍也差不多。
她转头又问:“你以前在纽约上学学的什么?”
“学医的。”
余笙感叹:“好厉害。”
周衍放在床单上的手指动了动:“不厉害。”
如果不是当初学医,他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学的小提琴,教授说我很有天赋,但我一点都感觉不到。”余笙自顾自地说,“我不喜欢伦敦,伦敦总下雨。也不喜欢纽约,纽约太挤。教授说等我毕业可以推荐我去乐团,跟着大家到处巡演。”
余笙滔滔不绝,说的话没什么逻辑。
周衍静静地聆听。
余笙想起今天和陈婉清的通话,她还没有加上那个所谓陈婉清朋友的儿子的微信。
“周三,你跟你家里是不是关系不太好?”余笙扭捏地问。
她一辈子没有违抗过陈婉清的指令,但这一次,她不想任由陈婉清摆弄。
但这么做的后果,余笙很想知道。
“嗯。”
“他们不管你了吗?”余笙记得之前周衍说他现在很缺钱。
她猜测他是不是跟家里闹掰了。
“不管,也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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