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烦。
真没素质。
将短暂的插曲抛之脑后,两人继续朝着回去的方向走。
有了这么一遭,崔迎之与屈慈的距离被迫贴近,两人上臂相擦,衣摆你来我往地交织在一块儿。
可算是不用再一人淋一半的雨了。
又走了良久。
“我来撑着?”
屈慈见崔迎之撑伞的右手有些颤,提议道。
这也怪不得崔迎之。屈慈身量比她高不少,为了不挡屈慈的视野,她只能比往日撑得更高,长时间单手举着,臂膀都有些酸麻。
偏偏屈慈手头还有粮袋,足有三四斗米,未免受潮一直抱在怀中,崔迎之也不好再叫他撑伞。
她从屈慈的左边走到了右边,没将伞给他,只是换了只手握伞柄:
“应当没多远了吧。”
没过多久她就后悔了。
崔迎之从来没觉得回小楼的路那么远,那么漫长过,仿佛永远走不到尽头似的。
甚至街景都有些陌生又熟悉,她好像从未见过,又好像已然见过了好几回。
又转过一个巷口。
她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停下脚步。
屈慈也被迫驻足,回望她。
“你是不是带着我故意绕远路了。”
她虽在此三年,但不喜出门,活动范围也限定在小楼和城外荒山,故而对城内的路径并不熟悉。连今日来粮铺买米,都是屈慈引的路。她只管跟着屈慈走,也没多想。
可再如何不识路,小楼的大致方向她还是知道的。
那粮铺本就离洛水河道不远,来时他们只走了一两刻钟。现下却远远不止,便是从城东走到城西,也早该走到了。
屈慈没有否认,在潇潇风雨中回望崔迎之,眼中满是促狭的笑意:“不是喜欢跟着?”
摆明了是对崔迎之这些日子折腾他的回敬。
合着又是报复我。
崔迎之勉强克制住了让屈慈一个人滚去淋雨的冲动。
平时烦你的时候一句怨言没有。
没想到单纯只是能忍。
屈慈顶着崔迎之凌厉的目光,抽了只手出来,错开她的手,握住伞柄,又一次提议:
“我来撑着吧。”
你就算撑伞我也不会原谅你。
崔迎之目光幽幽,一言不发地松开伞柄,没再自作多情地拒绝。
她决定今天为止都不会再跟屈慈讲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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