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绯面色同样很难看,“我早就料到这家伙会堵在门口了。。。这东西这么重要,他绝不可能放弃!”
楚子航不知所措,现在他们应该怎么办?开车尝试着闯过去?或者掉头试试能不能从另一边离开?可是他知道,这两种方法都是不管用的,因为之前他们已经试过了,奥丁能操纵水流挡住他们的车,还能直接从一头瞬移到另一头。
难不成要下车打赢了这家伙,才能离开吗?
楚子航觉得大概率是没有希望的,他的父亲已经为他们断后大概已经死了,他们两个只是孩子,总不可能有父亲的本事,除非父亲的同事们神兵天降,不论是带了屠龙宝刀还是什么高科技,带他们走,否则今天是要死在这里了。
要不把那个箱子交出去?楚子航看着箱子上那颗繁盛的树,有那么一秒钟他确实想过这样做,可是很快就否决了自己——父亲和路明绯都说,这东西要是让奥丁得到,全世界都完了,他怎么能为了自己的生死,将整个世界都弃之不顾呢?
虽然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孩子,但是他自诩,自己应该继承父亲的事业,他好不容易才了解那个男人抛妻弃子的苦衷,他自己也有超能力,自然应该。。。
远远地,在那道白色光芒的照耀下,楚子航看见奥丁举起了手中扭曲的长枪,高大健壮的身影绷成一张弓,周身电光和风暴流转,他感觉自己浑身都僵硬了。
路明绯刚才的话仍然回荡在耳边,她说这支长枪只要一射出,必然命中目标,因为命运的丝线已经将猎物的心脏与昆古尼尔的枪头连接在了一起,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追上,猎物必死无疑。
他的目标是我,还是路明绯?巨大的恐惧笼罩在心头,他甚至无法踩刹车或者哪怕转动方向盘,就好像整个人都变成了石头,车子仍然不受控制地向着奥丁疾驰而去。
直直地撞向枪头!
“卧槽,一上来就发大招,奥丁真是疯了啊!”路明绯发出一声怒骂,然后小声嘀咕,“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胸口,好像那里真的有什么东西一样。楚子航只感觉全身都僵硬得无法动弹,恐惧将他的思绪和理智淹没,甚至没有注意到路明绯的异常。
也许她那双熔金色的眼睛真的能看到所谓的“命运丝线”,以及猎物被锁定的符号呢?谁也不知道。
路明绯面色苍白,她似乎在思索什么,嘴唇轻微蠕动,似乎在无声地和什么人交流,最终眼看着奥丁的长枪脱手,直直刺向飞驰的迈巴赫!
要知道,虽然奥丁的夺命长枪速度并不快,甚至能称得上又慢又折磨,但问题在于现在迈巴赫正在以超过200kmh的速度冲向长枪,相对速度大得惊人!
“楚师兄小心!”路明绯想也不想,就扑向了正在开车的楚子航。
接下来是一片混乱,方向盘失去控制,车辆绕着S形打弯,在绿色的护栏上剐蹭出大片的火花,最终一头撞进了中央的绿化带。两人不知道是谁碰到了调节扶手的按钮(楚子航甚至不知道按钮在什么地方),他背后的靠背突然后仰,让他直接狼狈不堪地摔到了后座。
在他刚刚爬起来时,就看见染血的矛头距离自己的鼻尖只剩下几寸,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溅在了他的脸上。
楚子航这才有些迟钝地意识到,那柄致命的“永恒之枪”已经刺穿了路明绯的身体,扎透了那个黑色的箱子,枪尖仍然在颤抖,看起来像是要穿透路明绯的身体,取自己的性命一样。
“呃啊啊啊。。。”路明绯发出痛苦的声音,驾驶座上鲜血如注,暗红色的粘稠液体不断从她胸口的伤口、鼻子和嘴里往外涌。她挣扎着试图起身,双手握住长枪,硬生生遏制住了它的颤抖。最终,枪头发出一声嗡鸣,归于沉寂,而路明绯则将血流如注的箱子随手一扔,还扔出去半截树枝一样的长枪。
后来回想起来,楚子航才意识到,那个黑色箱子里的东西很特殊,竟然能将传说中的神器弄断。
“师兄,你。。。还好吧。。。”明明被贯穿的是自己,路明绯却对着她微笑,说话时一口白牙都被鲜血染成了鲜红色,看上去颇为狰狞。
楚子航感觉泪水涌上眼眶,路明绯要死了,她为了救自己,被奥丁的长枪贯穿了!
“路明绯,你坚持住,我送你去医院!”楚子航不顾自己也磕得头破血流,狼狈不堪地爬到前座,让路明绯趴在副驾驶座位上,他不敢拔出她背后的半截长枪,生怕那会让鲜血流得更快。
“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的!我们已经出去了,你听啊,广播信号已经很强了,你要坚持住!”
整个过程都很混乱,楚子航脱下自己的衬衫,试图堵住路明绯的伤口,然后声音嘶哑地不停地喊“启动”,终于奇迹般地让这两破车再度发动了起来。
他一边开着车,一边时不时看向路明绯,确认她的眼睛还是金色的,瞳孔还没有扩散,还在呼吸,不断加油鼓励,哭着求着让路明绯坚持住,到了医院就没事了,求她千万不要死。
路明绯开口想要和他说什么,可是只要一张嘴,流出来的只有鲜血。她发不出声音了,只有喉咙里垂死的嗬嗬声,眼中的金光越来越黯淡。
他最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高速,反正他最终看见了警车和救护车,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
“救人,快来救人,医生啊!”他赤裸着上身,挥舞手臂,声音嘶哑地高声呼喊。
那些医生看见被树枝贯穿的女孩和破破烂烂的汽车之后,面色变得很难看,匆忙抬来担架,几个医生护士急匆匆地将人抬上救护车——也就是说,那个时候路明绯还活着。
“孩子,不会有事的,不要害怕。。。”在他被另一辆救护车抬上担架的时候,那个年轻漂亮的护士如此说,“我知道这对一个小孩子来说挺吓人的,但是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路明绯。。。父亲。。。他们。。。”楚子航感觉自己的肾上腺素效果已经褪去,他感觉很冷,浑身酸痛,就像被人当做拳击的沙袋吊打了几个小时一样难受。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医院的了,也许中途医生给了他一针镇静剂,反正等他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他漂亮的妈妈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睡着了,妆容凌乱,白色的裙子上沾满淤泥,像是半路上摔了一跤后爬起来。
一切都那么平静,那么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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