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溱几乎是猛地向前冲去,想要直接从城楼上跃下,被凌云和几个士兵死死拦住。
“将军!冷静啊!”凌云急声高喊。
魏溱的理智已经被淹没,三四人的合力之下他才勉强站稳脚跟,用力推开身边的人,跌跌撞撞冲向城楼阶梯。
他从未觉得城楼这么高,阶梯这么长!
岸边,人群黑压压一片,喧嚣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善水性的士兵一个个跳入河中,有的在岸边拉紧绳索,准备随时将人拉上岸来。
女子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片漂浮的碎冰和逐渐平息的波涛。
“在哪……在哪……”
他的声音在冰冷刺骨的河水中回荡,宛如梦呓般低喃着,仿佛被抽走了魂,只剩下躯壳在麻木寻找着。
身上沉重的战甲被河水浸透,寒意穿透血肉,直抵骨髓,男子眸中血光赤红如炬,仿佛要将冰冷的河水煮沸。
士兵们无不面露惊恐之色,他们从未见过将军如此失态,那种浑浑噩噩的疯癫模样,让人看得心脏狂跳。
眼见人就要被水淹没,他们拼死上前拉住他:“将军,不可再往前了!这里暗流涌动旋涡遍布,即便是水性最好的人也难以生还啊!”
“将军,河势凶险,盲目搜寻无异于以卵击石。不若我等先寻来精通水性且熟知河道的渔人,再辅以绳索、竹筏,或可有一线生机!”
在士兵们的拼死劝说下,他终于停下了脚步。
宽阔冰冷的河水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渺茫与无助。
“传我命令,往上游关闭所有水闸,阻断水流!其他人给我往下游找,每一寸都不能放过,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一连数日,整个泸川城为之震动,泸川百姓纷纷走出家门聚集在河岸两侧,目睹这场震撼人心的景象。
数万士兵有的搬运器械,有的挖掘沟渠,操作水泵,将河水一桶桶、一车车抽出。
还有一部分沿着河床,一寸寸搜寻,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督军官气得火冒三丈,怒斥魏溱私自动用兵力,无视军规。
“魏将军,你身为晋军主将,更应深知肩上重任千钧,非儿戏可比!你可知你此举已触犯军法?擅自调动大军只为救一女子,你眼里可还有陛下!”
然而,魏溱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般,缓缓抬头,双目布满血丝。
“所有后果,我一力承担。”
“你虽是圣上委派前来,但在我看来,你的职责乃是辅佐主将,而不是对本将的决策横加干涉。”
他的话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浑身杀气,生生切断督军官想要继续争辩的念头。
说罢,魏溱转身离去,督军官气得浑身发抖,嘴里不停啐骂。
“竖子,竖子!”
此时,府衙门前人声鼎沸,锦绣听说督军一行人已到,心急火燎赶来见闻祁。
厢房内,白衣男子坐于书案前,身形显得有些单薄,面色苍白如纸,没有一点活人的血色。
他空洞地望着面前的纸张,提笔写着什么,仿佛所有的喧嚣都与他无关。
可锦绣分明看到,那纸张上的墨迹,不成字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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