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她下巴,指腹来回摩挲她饱满欲滴的唇。
“公主殿下沦落至此还不不肯服软,我偏要看看,是你的嘴更硬,还是我的耐心更长久。”
已经抬了热水过来的宫女太监将将到了门口,冷不丁又听到屋里的动静。
雪兰迟疑了片刻,对几人吩咐道:“一会再过来吧。”
几人面面相觑,没说什么,转头又将木桶抬了回去。
第二日周漪月醒来时,觉得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胳膊绵软得半寸也抬不起来。
雪兰雪青端着水盆进殿,“殿下,奴婢们伺候您洗漱吧。”
周漪月从床上缓缓起身,双腿止不住的打颤,趔趄一下便倒在地毯上。
“殿下!”雪兰雪青忙上前扶起她,雪兰面露不忍道:“殿下,奴婢给您找一些消瘀止痛的药吧,太医院的药库应该还存着一些药,我们给殿下寻来,这样您能好过一些……”
雪青满脸不情愿:“姐姐,太医院的人早就逃之夭夭了,我们就算去了也找不到,何必去招惹那帮凶神恶煞的晋军?”
雪兰气得脸皮涨红:“你这丫头怎么净偷奸耍滑,殿下从前待我们不薄,怎能如此没良心!”
周漪月摆了摆手,不甚在意的样子:“罢了,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现在不过是晋人的阶下囚,不必如此娇贵。”
只是第一日便这般难熬,往后还有十几日,不知该如何与之周旋。
希望她能撑到那个时候。
“雪兰,雪青,我问你们,城破那几日你们就在宫中,朝堂上情况如何,诸位大臣对晋军是何态度?可有人反抗?”
雪兰回道:“李太傅等重臣们都随陛下南逃了,剩下的臣子大多被困于城中,有的投降归顺了晋军,还有的避于家中不出。”
“武将们呢?”
“攻城那日大多战死了,禁军统领当场被俘,听说就被关押在牢狱。”
周漪月顿了顿:“也就是说,晋军目前对梁国臣子态度不明,并未赶尽杀绝。”
“是,奴婢们也搞不懂他们是什么意思。”
周漪月抚了抚长发,沉默不言。
晨钟在破晓时分准时响起,悠悠袅袅,穿过残破的城墙,回荡在空旷的街道上。
此时中书府官衙内,几个梁国臣子们围坐在一起,昏黄的灯光映照着他们憔悴的面容。
一位年岁稍长的文官缓缓站起,“诸位同僚,国破家亡,江山社稷平白遭此大难,我们这些臣子又该何去何从,大家还是好好拿个主意。”
一时,有的主张和晋军血战到底,有的主张归顺以保全百姓。
三朝元老程中书大恸,“我大梁建国三百余年,岂可被一帮宵小攻占,若让老夫屈膝,吾宁撞南墙随陛下而去!”
身旁人赶忙劝道:“陛下未亡,我大梁气数未尽,程大人这是作甚?”
又有人叱喝道:“大话谁不会说,我等文臣手下无一兵一卒,如今这墉都城,连一块完整的砖瓦都难以找到,诸位拿什么反抗那帮虎狼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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