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话外明枪暗箭,许多年不见有人敢同黎耀文这样说话。哭包少爷的戏码没得看,这一出却比想象更精彩。
黎耀文却有基本素养,似未放在心上,不多纠缠,转身离去。
余回跟着行开。向南珺目送二人隐入更深处的人群,今晚还有堂堂黎家公子的致辞。
向南珺的目光落在余回的背影,方才与黎耀文对峙的那一点点锋芒被磨成柔光。
黎耀文口中“阿回”,同当年旧识,是一人,或不是?
天使与恶魔分边而立,各执一端他的心,不遑多让地向一旁撕扯。
如果是,他为何到这来,为何装作不记得自己。
如果不是,刚刚那一瞬的心跳过速,究竟是为昨日的简风,还是眼前的余回?
若当真遇到“更合适”,能否就让过去的记挂过去,再向前看,同怦然心动的对象更进一步,浇灌一棵铁树开花——
还是想要他记住自己,与他多讲几句,不论他此时的身份是谁。街角冰室一同吃一餐便饭,也是好的开始。
向南珺的目光在余回的身上盯了整晚。他想寻个机会,好让内心的疑惑尘埃落定。
可这机会迟迟不来。
商会主席黎婧姗翩翩来迟。此后一整晚,黎耀文都乖得好安静,与之前判若两人。梁天宁说得不错,黎耀文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在自家长辈前唯唯诺诺,装一个乖仔。
自从她来,余回似乎也不再紧跟在黎耀文的身边。
梁天宁在这样的场合朋友多,此时正忙着左右招呼。向南珺难得清净,随手置下高脚杯,往男厕走去。
行至门口,望见一个背影。盯了一晚,早已熟悉到无需看清面孔便可知是谁。
几杯起泡酒把胃喝暖起来,连带着胆子也大了许多。某个名字在心口堵了一整晚,此时竟脱口而出:“简风!”
他好似笃定口中的名字和面前的余回是同一人,后一句紧接着出口:“我成年了!”
“向少?”那背影不及转身,另有他人甩着手从男厕内现身,脸上挂着同方才接下项链时如出一辙的戏谑,“原来向少今晚到这来,就是为了昭告天下你已成年?是想要找个人同你上床,还是带你去红灯区开个荤?”
原来是在等人。
余回终于在此时转过身来,与向南珺面对着面。向南珺在尽可能礼貌的范围里多望几眼,终于近距离看清那张脸。
面孔冷峻,无波无澜,颧骨多了一道窄长的疤,细看不明显,一路延伸至耳后,耳垂上坠着一只黑钻耳钉。
一定是走火入魔,他觉得那颗耳钉都好性感,连带那道疤,似流星拖出尾巴。
黎耀文一番话仍有几分咄咄逼人。向南珺充耳不闻,只在意一个唐突的招呼有没有让第三个人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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