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不知道的是,对于林山倦来说,更是圆了她这么多年漂泊不定,所渴求的归属感。
她要保护祁照眠。林山倦想,她要一直陪在祁照眠身边,看着她入睡,看着她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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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到下午,林山倦才爬起来。
祁照眠早已起床,大约在书房,她没有打扰,径直从后门离开,去清政司。
齐圳和白恕已经等了一上午,见林山倦来便赶忙兴奋地凑上来:
“老大,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去查抄那些官员的府邸?”
林山倦点点头,她有清政令在手,便是行走的皇权,加上手里有那个账本,就是铁证如山,这些人想抵赖也没用。
这场祁照眠和纪士寒的博弈之中,两人的实力从一开始的一边倒,到后来祁照眠扳回一点战局。
自己才来的时候,朝堂还是四六分的状态。但武炎镇偷盐案已经让纪士寒损了这么多年的盐务积蓄。
加之军资偷窃案,叶溪审问过后,得知也是为纪士寒做事。如今军资被追回,他的军资也损失诸多,如此一来,实力扣了一成,成五五分。
朝堂之上的文人多数都是秦文相的学生,秦文相又是纪士寒的人,所以完全可以说,秦文相就是纪士寒那条代表着“文官”的手臂。
如今不但秦文相倒台,连带着他的那些学生也都要被查抄的话,那纪士寒在朝中的文官势力便彻底肃清,换上自己人,朝局就已经彻底倾斜过来。
如此,就是六四分了。
那么,纪士寒那边的武将是谁?这件事还得回去问问祁照眠才能得知。
要想扳倒一棵大树,不先剪掉它的根,怎么能将它彻底拔除呢?
几人当天下午着手把账本上的人反反复复查了一遍,足足耗费了好几天,才终于掌握了一手的证据。
随后,林山倦带人雷霆出击,并未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将账本上所涉及的所有在京官员统统缉拿。
清政司的监牢甚至已经放不下这么多人了,只能借用大理寺的监牢暂且收押。
林山倦在牢里转了一圈,看到了沉默地坐在地上的七思。
她走到七思面前,后者抬起脸看着她,片刻又转过头。
林山倦还是很欣赏他的,因为她来这儿之后,见了太多杀手,可唯独七思配得上“杀手”的名头。
“如果你愿意指认纪士寒,我可以放过你。”她主动道。
一言落下,周围人纷纷感觉被暗示到了,好似小学生课堂一样热闹。
“林司!我!我可以检举!”
“林司!我官职高,知道的也多!还是问我吧!”
“别听他们的!林司你还是问我!”
吵吵嚷嚷,林山倦烦得皱起眉,七思却摇摇头:“我不会背叛我的主子。”
林山倦冷笑:“你知道,杀手最关键的守则是什么吗?”
七思没说话,林山倦蹲下身。
“就是活命。”
七思讶异地看着她,林山倦眼中含着监牢昏暗的光线,更显深不可测。
“任务也好,主子也罢,不过是谋生的工具。这世界上任何宝物,都不够用来买你一条命。”
七思唇角蠕动,但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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