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伯大怒,涨红了脸,却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的确不会出战,不是不敢,而是他背后的老板不允许。
有林天豪在,哪里轮得到他?
郎裕文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用话拿捏住他,替刘启明出一口恶气。
埃尔伯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好久才平息下来,说道:“没关系,逞一时口舌之快,等你们输掉的时候,看你还能说什么。没错,代表我们出战的不是我,而是千王之王——林天豪先生!”
贵宾厅里响起嘈杂的私语声。
大多数人不认识林天豪,甚至有人没有听说过,毕竟己经退隐了几十年。
可是老一辈的濠江人,尤其是好赌的人,对这个名字可谓如雷贯耳。
“原来他就是林天豪啊!”
“这个人很厉害吗?”
“何止厉害啊!他可是千王之王!”
“你们年轻人,不知道他,蔡和衷总知道吧?林天豪就是蔡和衷的师父啊!”
人们议论纷纷,并开始对今天的赌局表示出了担忧。
刘启明是很厉害,尤其上次和斯蒂芬对赌时,掷出二十西个六,堪称神技。
可他毕竟年轻,何况手筋脚筋都断了,是个废人了呢!
看着人们的反应,埃尔伯的心气又上来了,不自觉地昂起了头,看向刘启明的眼神里带着轻蔑和怜悯,仿佛己经看见了他的失败。
埃尔伯往旁边让开一步,转身对着林天豪,做了个请的姿势。
然而林天豪却没有动,依旧坐在太师椅里。
“老师?”埃尔伯叫了一声。
“埃尔伯,这己经不是个普通的赌局,这是东西方资本之争,是华人和西方人之间的利益之争,你们看得起我,选中我代表你们出战,我深感荣幸。但你不要忘了,我也是华人。”林天豪说道。
埃尔伯愣了一下:“老师,您什么意思?”
“我拒绝出战。”
林天豪的话简单,但声音铿锵有力,不容置疑。
马山和李沐尘对视一眼,眼神里都有些意外。
“为什么?”埃尔伯很意外,甚至有些惊恐,“老师,您在拉斯维加斯生活了三十多年,一首是我们的座上宾,您也一首在帮我们做事。何况,您难道亡了,蔡师兄是怎么死的吗?您到这里来不就是为了给他报仇吗?现在仇人就在对面,您怎么能退缩呢?”
“我没有退缩。”林天豪看向李沐尘,“和衷的死,我会和李公子做一个了断的。但那是我的私事,和你们的赌局无关。”
李沐尘对这个老者倒是有些刮目相看,听他这么说,便朝他点头微笑。
林天豪也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只是目光森寒,显然对徒弟的死甚是介怀。
“没错,我在拉斯维加斯生活了三十年,但不代表我就变成了洋人。你们待我如上宾,我也帮你们做过不少事情,两不相欠。如果是一般的局,我可以帮你们,但事关华夷之争,大是大非,我绝不会改变立场的。埃尔伯,让杜克先生另请高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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