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有坤给张明生洗干净后,领着他去了理发店,将齐肩的长发剪掉,剃了个寸头。
然后再领着张明生,重新回到那家大众浴室。这次老板没说什么,让两人进入里面。
黄有坤帮他刮了胡子,又教他用牙刷牙膏刷牙,还请人给他搓背。搓下来的污垢,足有几大碗。
这一通忙活,张明生焕然一新,又回到了那个粗鄙的青年。
走出浴室后,黄有坤搂着他的肩头,问:“我说老大,你那么有本事,怎么搞的这么凄惨?”
张明生只是冲他咧嘴傻笑,而且口味还是很大。黄有坤心想,这不行,到哪里人家都会嫌弃。
于是带他进了一家小饭馆,开口就要了两瓶二锅头,那种高度白酒。
他打开瓶盖,全部推到张明生面前,吩咐道:“喝吧。”
张明生像个小孩子,对黄有坤是言听计从。他拿起一瓶酒,一仰头,咕咚咕咚,大气不喘,一口气喝干。
然后放下酒瓶,没有丝毫的停顿,又拿起另一瓶酒,一口气喝了个精光。他还咂咂嘴巴,显然意犹未尽。
恰好隔壁那一桌,有三个中年男子在饮酒。
其中有个家伙,正在向另外两个人吹牛逼。说自己当年,第一次去丈人家时,小舅子叫了四个壮汉,过来陪他喝酒,就是想把他灌醉。
可是他最后不但将四个壮汉放翻,连带小舅子老丈人一起喝倒。然后还就着小酒,看他们群魔乱舞的样子。
那人正吹的起劲,同伴用脚踢踢他,示意他看看隔壁。此时张明生一瓶下肚,另一瓶又去了一半。
那人傻眼了,再也不敢乱吹。三人眼睁睁的看着,张明生又喝光,几乎涓滴不剩。
或许注意到有人在看,张明生放下酒瓶后,也朝三人看去。却发现他们桌子上,摆着同样三瓶酒,于是直接走了过去。
他先拿起来的是空瓶,发现没酒,又拿起另一瓶,里面酒还有一半,直接倒进嘴里,又喝个精光。
张明生又拿起最后一瓶酒,不过还没有开瓶。他拨弄了几下,怎么也打不开,干脆递给吹牛逼那人。
那人急忙站起来,诚惶诚恐的起开酒瓶,再恭敬的递给张明生。
张明生自然又是喝了个干净,还冲那人咧着嘴笑,一个酒嗝都没打,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黄有坤赶紧起身,走到三人面前,连忙道歉:“各位兄弟,不好意思,我这哥们呢,有点不正常,扰了各位的雅兴,今天这顿我请了。”
吹牛那人立马变脸道:“这位大哥肯喝我们的酒,那是给我们脸,你要请我们的客,那就是看不起我了。”
黄有坤哑然无语,那人又冲老板喊道:“老张,这两位的帐,算在我头上,并且四大蝶四大碗,都给他们上一份。”
张明生冲他说了一个字:“酒。”
那人立马又冲老板说:“对对,再来三瓶二锅头,要是喝不完,到时候再退给你。”
不过菜没上齐,三瓶酒又被张明生喝光。那人直接问黄有坤:“兄弟,你这哥们,他是人么?”
黄有坤笑笑,回答说:“我这哥们,的确不是人,简直是个神。他最牛逼的是赌术,而不是喝酒。不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当年黄有坤跟着张明生,去缘来赌场找麻烦,最后跟他们赌酒,黄有坤可是在场。
那一顿喝,黄的啤的白的红的,可比今天丰富多了。
黄有坤知道张明生的酒量,才敢让他喝两瓶二锅头,是为了让他改改口气,酒味可比臭味好一点。
那人听说张明生还是个赌术高手,这就有点不相信了,不过还是跟黄有坤交换了联系方式,说是以后保持联系。
黄有坤领着酒足饭饱的张明生,回到自己家里。父母一眼看出,张明生不是个正常人,便问黄有坤他是谁?
黄有坤不敢说出自己的过往,只推托说张明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于是留张明生过了一夜。
不过第二天是礼拜一,黄有坤要上班,他父母也有各自的工作。要让张明生一个人就在家里,显然大家都不放心。
于是他妈提议说:“既然是你的救命恩人,咱们就不能置之不理。可是放在家里没人照顾,咱们也不能放心。”
“不如这样吧,送他去陇下精神病院,那里既有专人伺候,也有专门的医疗团队,说不定还能对他有所帮助。不过费用可不低,五千块一个月的费用,需要你小子自己出。”
黄有坤一听,这是个好主意。虽然每月五千的费用,对他来说,是笔不小的负担。
他在一家科技公司,做的是程序员,月薪虽说也有两万多。可最近谈了的万情,感觉钱都不够花。
只是张明生不能不管,至于费用的事,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黄有坤也坚信,这家伙肯定有恢复的一天,到那个时候,别说区区几千块,就是几万几十万,还不是手到擒来?
因为在陇下,赌场也不在少数,就是没大上海那么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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