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迪转过身来,看着夏珏,脸色苍白如纸。
“你来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夏珏点了点头,心中再次涌起一丝不安和忧虑。
他看着王一迪问道:“你怎么了?这么晚了,为什么还呆在这里?”
王一迪没有回答夏珏的问题,她的目光越过夏珏,再次望向远方的海面,喃喃说道:“谢谢你,你还是来了。”
然后,便是一阵短暂的沉默,山崖上除了风声,细雨声,便是崖下海浪拍打礁石的哗哗声。
“叮铃铃!叮铃铃!”夏珏衣袋里一阵电话铃声传来,夏珏拿出手机一看,是任小玉打来的电话。
“夏珏,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潘连同醒过来了!”
“什么?!”夏珏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一旁的王一迪似乎是没听清楚,可见到夏珏那副吃惊的样子,忙凑到跟前问:
“怎么啦,夏珏?出了什么事?”
夏珏显然是还没有从惊愕的情绪中恢复过来,只说了句:
“潘连同醒了。”
说完这话,夏珏拉着王一迪的手一起跑向那辆红色的本田,车子急急调了个头,沿着山路快速向山崖下驶去。
夏珏与王一迪当夜一同回到旅店,王一迪一再叮嘱夏珏不要将自己来到过新海小栈的事情说与别人,待到天亮,便匆匆离开了小客栈。
夏珏本也意欲前往西河,无奈还是因了客栈一时无人照料,实在是脱不了身,只好暂且作罢。
王一迪返回医院后,立即着手对潘连同的病情进行了一番详细的检查,通过对照住院前后脑ct图片,发现原来颅内的一大片瘀血点已经大大减少了,这也算得上是一桩较为罕见的医学奇迹了。
鉴于潘连同已经恢复意识,身体状况也一天好似一天,任小玉这才放心地离开了医院,准备返回新海市,潘连同也就交由周阿姨一人照料了。
临行前,任小玉不忘前往东郊陵园祭奠母亲。
凛冬之际,北方的城市天寒地冻,万物凋零,那些石头墓碑愈加显得冷冰冰的了。
任小玉将一束洁白无瑕的白菊花轻轻放在母亲的墓碑前,却看见一束早已枯萎的红玫瑰摆放在那里,干瘪的花叶在瑟瑟的寒风中微微抖动。
这是谁送的呢?任小玉记得红玫瑰是象征爱情的花,是祭奠爱人的花。
任小玉看着眼前枯萎的红玫瑰,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记得上次来陵园,任小玉手捧一束美丽的白百合敬献在父亲林家森墓前,她还总会在父亲的墓前放上一支香烟,斟满一杯酒。
她记得父亲的墓碑编号是1803。
任小玉漫步来到那座墓碑前,现在那座墓碑下空空如也,任小玉站在那儿伫立了良久,泪水开始模糊了双眼。
高简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又在拼命地擦教室后面墙上的黑板报。然而,无论她怎么擦,那幅版画还是留在黑板上,似乎在嘲笑她的无能为力。
高简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她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她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熟悉的声音。那个声音在她耳边低语着:“小简,这幅画你擦不掉的,这是我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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