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我,她有些于心不忍,甚至是下不去手,她刚想说什么,我想了想又说:“算了,何必为了他去伤及无辜,拿出去丢了吧,他若是问起来,就说我吃了。”
碧玉这才松了一口气,迅速抱起那只兔子,出了门。
第二天,果然袁霖来了我房间,手上还带着兔子专吃的草,在我房间内巡视了一圈,一瞧,见没有兔子的身影,便抓住碧玉问:“兔子呢?”
碧玉正替我端着洗脸水,低着头,结结巴巴说:“兔子……兔子……”
我坐在梳妆镜前,把头上的簪子往一旁一丢说:“被我吃了。”我指了指桌上的食物说:“在那碗爆炒兔肉里。”
袁霖冲了过去,立马将碗端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又愤怒的侧眸看向我说:“你要是不喜欢还给我就是,你为什么要把它杀了?”
我没料到袁霖竟然还有如此怜悯之心,我以为他这种人早就杀人如麻了呢,我笑吟吟侧脸对他说:“你送给我,自然就是我的,你管我拿来做什么?”
袁霖将那碗爆炒兔肉,往桌上用力一放,他扭过头来问:“你就那么讨厌我?”
我漫不经心的对着镜子描眉说:“目前而言,是这样没错。”
他气冲冲冲了过来,一把将梳妆镜前的化妆品往地下一扫,然后指着我说:“陆清野!你不知好歹!”
接着他便愤怒的从我房间离开。
正好在门口撞到了王鹤庆,把王鹤庆的身子撞得连连往后退,王鹤庆回头唤了句:“霖儿……”
可是袁霖也没有理她。
王鹤庆见状,便朝着我走了过来,看到地下一片狼藉,当即便哎呦大叫了一声,让丫鬟们快把地下的东西捡起来,整理干净。
没多久,她便又笑得慈祥问:“清野,最近还想吐吗?有没有想吃的?娘去给你做。”
对于王鹤庆的到来,我只是冷笑了一声说:“您最近真是好闲啊,隔三差五往我这边跑,我有没有怀孕才是您更想问的吧。”
我阴阳怪气的话语,让王鹤庆好半晌都没说话,不过,过了一会儿,她又笑着说:“清野,你就别怪娘了,娘也只是关心你。”
说着就想来握我的手,我将手从她手心中抽了出来说:“不用了,您出去吧,我并不想见到您。”
青儿这时候收拾好了地下的东西,走了过来说:“袁太太,您还是走吧,小姐不太想见您。”
袁太太看了我们一眼,好半晌便也没有再说什么,更加也没再自讨没趣,收起了脸上的笑,冷笑一声说:“挺好的,还会拿乔了。”
便理了理手上的帕子,从我屋内走了出去。
青儿说:“那袁夫人真不是个东西。”
我继续对着镜子描眉,淡淡回了句:“怎么说她也是堂堂的袁夫人,再不是个东西,也是个东西。”
碧玉在一旁说:“现在好了,二爷回去估计有得气了,他第一次示好,就被小姐用这样的方式羞辱了他一顿。”
青儿看了碧玉一眼后,又朝我走来,拿过梳妆台上的梳子说:“小姐,二爷似乎也还不错,您要不要放下成见——”
青儿的话还未说完,我重重放下手上的眉笔,闭着眼睛满是怒气说:“别再给我提他,都给我滚。”
最近的我有些阴晴不定,青儿吓得立马不敢多说,迅速和碧玉离开了我房间。
被我羞辱一顿后,之后袁霖都未再来我房间。
差不多又过了一两天,青儿开心的跑进房间说:“小姐!小姐!先生来信了!”然后满心欢喜的把信给我,我没有看,而是面无表情挑拣着桌上的荷花说:“信哪里来的。”
青儿说:“是先生亲自派人送过来的。”
我放下手上的荷花,从她手上接过,把信从信封内拿了出来,里面便是穆镜迟那端庄俊逸的字迹,他问我何时来的承德,为何没有与他说,最近过得怎么样,可有玩得开心,之后又叮嘱我说,虽然承德的天气四季如春,可也不要为了贪凉爽,而过度增减衣服,导致自己受凉,还问我在这边可有缺什么,他好派人送过来。
他的信向来都是这些内容,我只是看了一眼,然后扔在地下说了两个字;“无聊。”
青儿见我如此冷淡,一点反应也没有,便小心翼翼问:“小姐,是否要回信?来送信的那人,还在山下等着。”
我说:“不用回,让他回去吧。”
青儿有些磨磨蹭蹭看向我,我看向她反问:“难道还要我说第二遍?”
青儿如今有些怕我,便快速说了声:“是。”迅速出了房间,跑去山下回话了。
没过几天,穆镜迟依旧叫人差送了一些衣物过来,还有周妈亲手做的糕点,那天早上一起在大厅吃饭时,袁太太王鹤庆忍不住讽刺了几句说:“怎么了?你姐夫是怕我们在这里没把你照顾好吗?”
袁霖竟然开口说:“她本来就没带多少衣物,送过来也是人之常情。”
袁太太瞧了袁霖一眼,说:“呦,倒是会疼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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