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是有事求他,所以我很快点了一下头。
他坐在椅子上后,丫鬟便将一个枕头放在了穆镜迟身后,方便他斜靠,明明是六七月份的天气,他腿上还盖着一层薄薄的毯子,他白皙的脸上不见汗珠,很是清爽,身上还穿着秋款的长衫。
如此看,跟穿着薄裙的我对比,倒像是一个在夏季,一个冬季。
他却丝毫不觉得天气热,靠坐在椅子上后,将膝上的毯子捋了捋,然后才看向我说:“说吧,什么事。”
丫鬟将桌上润嗓子的枇杷汁端了过来,递给了他,在他拿着勺子正要食用的时候。
我对他说:“你放了顾惠之,我跟你去江泽。”
穆镜迟在听到我这句话时,他持勺子的手一顿,过了一会儿,他将勺子放下,又抬头看向我。
在他的视线注视下,我又说:“这是我的交换条件,你若是答应,我便跟你走,你若是不答应,我想就算你拿十把刀架在我脖子上,都未必能够把我带去江泽。”
穆镜迟在听到我这句话后,他将手上那碗枇杷汁放在桌上说:“发生什么事了,竟让你今天在我面前说这样一番话。”
我说:“你不必装傻,顾惠之如今如你所愿,被扣去了特刑庭,而特刑庭那边必定会拿她给访问团那边一个交代,若是你不插手,她必死无疑。”
穆镜迟听我如此说,他又低低咳嗽了两声,两声过后,他说:“怎会突然想到为她来求我,你不会是忘了她做过一些什么事。”
他苍白的手,拂了拂膝上毯子表面的皱褶处,他淡声在提醒着我。
我说:“你只告诉我答应我,还是不答应我便是了。”
他见我话里带着逼迫,他终于抬眸看向我,目光平静的落在我身上良久,他说:“你愿意跟我去江泽,我自然是欣喜的,只是她人的生死如今不是我坐得了主,木村是日本的记者,本就死得不明不白,若是连凶手,我还插手的话,那边未必会肯。”
我说:“这么说,你是不答应了?”
穆镜迟却又问:“那天你还没让我放了她,今日怎的,难道是有人给你电话求过你什么?”
我站在他面前说:“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同意还是不同意就是。”
对于我的逼迫,穆镜迟语气依旧不疾不徐,他说:“在给你答案之前,我总应该有权利了解事情经过。”他说到这,又问:“我听人说顾惠之的丈夫,沈自山来了这里一趟,不过我想,他应该不会有这么大面子,让你出现在我这里,用这样的条件来跟我交换,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尤家的尤斐然应该会给你一通电话,毕竟你们三人曾经是要好的朋友以及同学,尤家的尤斐然不会对顾惠之入狱的事情视而不见的,是吗。”
见他猜测出来了,我也没有否认,低声问:“所以呢?”
穆镜迟再次伸手端起桌上那碗他之前放下的枇杷汁说:“与其他来找你求我,不如他去求他姑父阴柏翰,事情不是更便利得多吗。”
我不知道穆镜迟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看向他。
不过很快,他在说完那句话后,便又说:“行了,这件事情我会好好考虑的。”
我没想到他竟然没有立即答应,而是说考虑,我看向他问:“时间是多久,你总要给我一个期限。”
穆镜迟在那饮着枇杷汁说:“明天早上也许会给你答案。”
我说:“好。”
听他如此说,我转身就要走,可这个时候,虞助理在一旁说:“先生,木村已经不明不白的死了,如果我们还插手凶手的事情,他们那恐怕不会很好交代,而且这次阴柏翰不插手,显然是……”
虞助理话未说完,穆镜迟便打断他的话说:“我心里有数,不用多说。”
虞助理还想说什么,见穆镜迟脸上带着不悦,便没有再说下去。
穆镜迟又对我说:“你下去吧,明早上我会给你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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