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身边第一得力的内侍官,此时正踮脚往这边探寻着,脸上看着一片焦急。
得了允准,内侍赶紧跑了上来,朝阮阮囫囵行礼之后,焦急道:“太子殿下,阿史那尔大人他们已经准备出发了,车马都已经清点完毕,就等您了。”
阮阮一听这话,下意识松了一口气,拓跋赫却十分诧异,“不是说的未时三刻出发?这会儿才将将巳初,怎就急匆匆的了?”
阿史那尔为人严肃,性子耿介,不会整那些花里胡哨的借口,原话有些不中听,内侍垂首润了下,“奴才也不清楚,好像是阿史那尔大人临时听说天气有变,担心回城会遇上山洪或者泥石流,便立马命人来通知奴才的,说是请您最好是立刻出发。”
有这么巧的事?但阿史那尔不仅是千牛卫统领,魏帝的心腹,还是突厥阿史那家族的重要人物,拓跋赫即使贵为太子,也不敢轻易得罪。
他转身看向阮阮,有些欲言又止。
阮阮内心巴不得他赶紧离开,面上却不动声色,她看了眼天色,十分真诚道:“早上明明还能看见太阳的影子,这会儿却起风了,大人的担心不无道理,太子殿下一路顺风。”
话已至此,拓跋赫再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不情不愿转身跟着内侍走了。
眼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了石径尽头,阮阮觉得四周的空气都仿佛流动了起来,她深吸一口气,准备回菩提斋,不想天空突然传来一声高亢的嘶鸣。
她情不自禁往阴沉的天空望去,冷不丁看见一只白隼朝着此处俯冲而下,它的鸟喙与爪子泛着尖锐的暗光,惊得她立马后退,不料绣鞋恰巧踩到了青苔之上滑开,她惊呼一声往后仰倒下去。
她紧紧闭上眼睛,这棵菩提树已经不下百年,露出地表的老根曲虬盘踞,比铁都要硬上几分,就这么摔下去,不磕个头破血流才怪。
可是想象中的疼痛却并没有到来,似乎有树枝将她给捞了住?但触感又不像树枝。。。。。。
她试探般睁开了一只眼睛,这一看差点没吓一跳,层次分明的发丝发辫坠于她的脸颊颈侧,带着些许痒意,凌厉的鼻尖几近贴脸,那双幽暗的瞳孔无限放大,像是要将她引入无尽的黑暗深处。
是拓跋纮!她忍不住瞳孔微缩,他在这里已经多久了?
对她这反应还算满意,拓跋纮大掌在后背微转,顺势握住她纤细的腰肢将人给扶了起来,四目相对间,有暗涌流过,但谁也没有先开口,就像是一场无声的对线。
不知何时起风了,菩提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发髻上了,阮阮也没有动,她固执的站在那里给自己打气,决不能做先开口或者先让开的那个,输人不输阵。
他今日穿的一身利落骑装,头发不似寻常般束冠反而任其披散,耳后的小发辫混着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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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有些奇怪,莫非是在狩猎?可是狩猎如何会到此处?难不成是专门来找自己的?佛像的秘密被他发现了?她十分忐忑地琢磨着他若是问起该如何说辞。
看她这样子,拓跋纮伸手,想将坠于她发髻的枯叶给取下来,阮阮还以为他要拔刀,吓得倏地后退了两步,颤声道:“你。。。。。。你待作甚?”
想起方才她跟太子站在一起言笑晏晏的样子,拓跋纮扯了扯唇角,反问道:“你说我要作甚?嗯?”
他倏地靠近了她,抬手抚上她的发髻,那片枯黄的叶子被摘了下来,静静躺在他的掌心。
“就这么怕我?我看你刚刚不是跟太子聊得挺开心?还念了佛经?”
开心?但凡听见她之前说了什么都不至于说出来这话,难怪他那么好心竟然还救她,原是刚来不久,也没提佛像的事情,看来多半不是专程来找她对线的,阮阮的心落了下来,胆子也大了点,侧首看他。
“这不是按照殿下的吩咐办的么?四殿下可还满意?”
这倒是,他都差点忘了,拓跋纮剑眉微挑,似笑非笑的眉梢微挑,“同意了?唔,就知道你向来是识时务的。”
明明是一句夸奖,阮阮却总觉得这声音像是从牙关里面勉强蹦出来的,不像什么好话,拓跋赫有一点倒是没说错,拓跋纮这人确实是有些阴晴不定。
多说多错,惹不起躲得起,阮阮搬出了之前敷衍太子的说辞,“我还要做午课,该回去了,对了,好像起风了,这天看着该是有好一场秋雨,行宫路远,您也早些回去吧,告辞。”
说罢,她侧身福了一礼,起身不带回头就准备往菩提斋的方向走。
不料刚走出几步远,就被一股大力给猛地扯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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