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霁皱眉道:“那很费力气的,我昨天手都酸了也没弄出来。”
崔迟不屑道:“那是你不得要领,净瞎忙活了。”
阿霁气不打一处来,瞪着他道:“你故意看我笑话?”
崔迟不置可否,双手交叉,活动着十根春笋般的纤纤玉指,暗想着昨日还坚守的原则,竟然这么快就要被打破了,看来善变才是人的本性。
阿霁望着她腕上密密匝匝的棉纱,有些担心道:“你还有伤呢,万一……”
“皮外伤罢了,不打紧。”他若无其事道。
那昨晚是谁撒娇喊疼来着?阿霁实在是无话可说。
他先出去要了一盆水,慢条斯理地拧了条巾帕,丢给她道:“擦一擦。”
“擦……擦什么?哦——”阿霁回过神来,连忙放下帐缦,羞答答地解开下裳,将精神抖擞的小崔迟从上到下清理了一遍,边忙活边道:“它除了嘴巴有点脏,身上挺干净的,整日都呆在衣服里,而你的手摸这个摸那个,还是先去洗洗再碰我吧!”
崔迟听得耳根发烫,伸手夺过棉帕,稳稳地掷进了铜盆,钻进帐子道:“我要开始了。”
今儿该蛮蛮负责公主起居,她一大早就检视好盥洗用品,领着婢女们在廊下等了两刻钟,始终不见召唤。
好容易等到门开了,却看到自家公主无精打采地走出来,接过铜盆返身就走,还特意叮嘱先别打扰。
“昨儿什么时辰起的?”蛮蛮回头问。
刚做完交接的照夜忙回话道:“巳时三刻才叫的膳食。”
蛮蛮扶额道:“看来还早,咱们还是先回去……”
正说话间,屋内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接着又响起一阵紧似一阵的粗喘,活像被拿住了命脉。
那声音实在古怪,听得人心神紊乱面红耳赤。
众婢慌忙闭目塞听,佯装不觉。因蛮蛮不像蜻蜻那般随和,她们不敢轻易造次。
蛮蛮很快回过神来,示意大家悄悄退下。
后边的婢女们互相交换着眼神,皆是喜不自禁。看来人不可貌相,公主还是有几把刷子的,入夜让驸马哭,晨起让驸马叫,算是给本朝女子长脸了。
约摸半个时辰后,屋内总算偃旗息鼓。
不幸的是,公主的伤口裂了,御医过来换药时连声惊叫,出门时将驸马请到一边数落了好半天。
驸马委屈的样子博得了不少同情,如今的他看上去就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婢女们无不感慨,嚣张恣肆意气风发如崔郎,做了驸马也难逃被摧残的命运,不过他看上去情绪相当稳定,应该很快就会适应新角色的。
和昨天一样,两人收拾好后便去了楼上书房,新婚期间还这样好学实属难得,就连蛮蛮也心生佩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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