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珺谢俊不禁,揉着她的脑袋道:“好端端的诗,被你改成什么样了?”
阿霁蹙眉道:“别家孩子初次离家,父母都是百般不愿,千般不舍。”她拿眼角瞟着谢珺,不满道:“可我总觉得,您巴不得我现在就走。”
谢珺坦然道:“真聪明,我正有此意……”
阿霁气鼓鼓道:“那我真走了!”说着作势要起,被谢给拽了回去。
“等你做了父母,就会明白我们有多无奈,既想让你永远无忧无虑,不染尘埃,又担心有一天我们不在了,你无法独自面对风浪……”他欲言又止。
阿霁想到了元日家宴上姑母空落落的座位,嘴一瘪,眼泪‘吧嗒’掉落下来。
太突然了……不,其实是有征兆的,最早应追溯到姑丈五十大寿。
城西有大户修园,凿湖时掘出一块残碑,其上出现女皇做公主时的封号怀真,出于邀功心理,当做寿礼送进了宫。
姑母看后神色大变,次日便催她上进,并开始着手让她从政……
“你们一定要在,”她忍泪吞声,哽咽着道:“我原本想再偷两年懒,等十七岁再长大,可现在改变主意了,我要快些长大,这样就能保护您和姑母了。”
谢珺也有些伤感,掏出帕子塞进她手里,强笑着道:“你姑母最讨厌人哭鼻子,快擦干净。”
阿霁胡乱抹了脸,撒娇道:“那她和我一样大的时候,就从不哭鼻子吗?”
谢珺垂眸,轻轻摩挲着右腕,神情有些痴迷,喃喃道:“她这般大的时候,已经是孤女了,父族母族皆无倚仗。而我是个没落世家子,羽林军中的低阶军官,什么也帮不上她……她很少哭,哪怕在我流放雍州,为我送行时,留给我的也都是明媚笑颜。如果那时候她哭了,我一定活不下去……”
阿霁哑口无言,抱住他手臂,端详着他右腕上纹的那只凤鸟。
听说是姑母年轻时玩闹,随手画的,他舍不得擦掉,便让人纹在了手上。
“又扯远了,”他回过神来,苦笑道:“上了年纪的人,一旦追忆起往昔就没完没了。”
可能是要远行,阿霁心里很不是滋味,只恨自己没有早生几年。
“你最近的情绪怎么起起伏伏?”谢珺拍了拍依在臂弯上的小脑袋,笑着问道。
阿霁淡笑不语,开始有些憧憬庆阳之行,想到王妃的风流韵事,不禁有些心痒,忸怩道:“姑丈,那我姑母……有没有别的情人?”
谢珺愣了一下,苦笑着道:“像她那样耀眼的人,自然追求者众多,这还用问?”
阿霁来了兴致,抱着他手臂娇声道:“她可有中意的?”
“在我之前有过一个,”谢珺倒也没生气,从容道:“但他并非良人,已经死去多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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