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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你是不是白痴！”关咏慈走到段潮生面前，狠狠砸了他胸口一下。

“你确定我幸福了你就要去死，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想起来了呢？”

不知为何，关咏慈泪流满面。

她只要一想到那个渺茫的可能心就痛得厉害。

段潮生握住关咏慈的手腕，好轻地擦去她的泪水。

“咏慈，我……不知道你忘了，我以为你真的不爱我了。”

段潮生把关咏慈搂进怀中：“你忘了，你是我活在世上的理由，段潮生没有关咏慈，只会死路一条，所以你问我，怕不怕和你一起死，我不怕。”

段潮生把关咏慈抱得这么紧，紧得关咏慈能清晰地听见段潮生的心跳。

“我怕的是连你也不再爱我，这个世界没有人再爱我。”

关咏慈一怔。

许多零碎的记忆纷涌而来。

花团锦簇的花园里，幼小的男孩和女孩，秋千下的欢声笑语，离别时的嚎啕大哭。

圣保罗中学，意气风发的学生会主席和能歌善舞的文艺部部长。

还有天台的争吵，自行车后座的羞怯，舞台后蜻蜓点水的一个轻吻……

这是关咏慈缺失了整整九年的记忆。

“段潮生？”关咏慈喊。

“我在。”段潮生回答。

“阿生？”关咏慈按照记忆里那样喊。

“我在。”段潮生颤抖着声音回答。

关咏慈摸了摸段潮生通红的眼尾：“我好像想起来一点点。”

段潮生侧过脸吻了吻关咏慈的指尖：“没关系，慢慢来。”

他对她弯弯唇，神色温柔：“我会等你，一直一直等你。”

在眉心印下湿润柔软的一个吻。

段潮生再次抱住关咏慈：“而且我们有现在，还有很远很远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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