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会渐渐侵蚀人的理智,让人沦落为欲‖念的奴仆,长久往之,师兄很可能像上一世一样堕入魔道。
她绝不能让师兄重蹈覆辙。
望宁上一世推害师兄,这一世甘愿主动代替师兄镇压幽冥,她有何理由拒绝?
开弓没有回头箭,温玉紧咬住下唇,狠心的背过身,一屁墩坐在地上,师兄醒来要打要骂,她全部都认,绝无一句怨言。
温玉一动不动守在外峰,一守就是两天两夜,也没有见到望宁或容瑟从庭霜院里出来。
奇怪,吞噬幽冥需要这么久吗?
温玉面露疑惑,压下去的不安重新翻涌上心头,让她有些坐立难安。
温玉想进庭霜院一探究竟,又担心惊扰到望宁,吞噬的途中出现什么意外,从而牵连到容瑟。
“——玉儿!”苍老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温玉收敛起满腔的纠结,起身迎上去,笑得见牙不见眼:“师父!你怎么来啦?”
“不该问问你自个儿吗?”邵岩落在几步之外,收起御剑用的灵剑,曲指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好气又好笑道:“端着雪糕酥拔腿就跑,两天两夜不见人影,又不给个准信儿,为师能不担心?”
温玉自知理亏,单手讨巧地拉着邵岩的袖摆认错:“是玉儿的错。师父别生气,保证不会有下一次。”
“这还差不多。”邵岩的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他侧头看了眼庭霜院的方向,疑惑地问道:“你要找容瑟怎么不进去?”
“没找,我…我在等师兄出来。”温玉松开邵岩的袖摆,抱紧怀里的大头,底气有些不足。
温玉与容瑟一向交好,邵岩没有多想,仅以为两人有什么事要商量。
他抚着花白胡须,又开口说道:“你取彼岸花粉去做什么?”
彼岸花粉有毒,使用不当会伤人伤已,邵岩不放心,思来想去决定找温玉问问。
温玉面色骤然一变,双手不自觉松开,大头从她的怀里掉落到地下。
“唧唧!!”
大头冲温玉叫唤着,表达着它的不满。
温玉似惊醒一般,忙不迭弯腰抱起大头,拍着它毛上沾的泥土,温声细语地哄着。
邵岩眼皮跳了跳,他的眼神如炬,紧紧盯着温玉,仿佛能看透人心,让人不敢有所隐瞒。
“你用彼岸花粉做了什么?”
温玉张了张嘴,反射性要否决,蒙混过去。
邵岩沉下脸,语气严厉道:“玉儿,你知晓为师的脾气,最好说实话!”
温玉抿紧唇,脸上流露出难以名状的复杂之色,一五一十托出:“仙尊想替师兄吞噬幽冥,但是师兄对他很戒备,他不敢用强硬手段…”
邵岩倏然抬起头,难以置信直视她的眼睛:“所以你对容瑟下彼岸花粉?”
温玉绷着脸皮,默默地点头。
“胡闹!!容瑟那么信任你,你怎么能…”
邵岩的脸色变得铁青,额上的一条青筋涨了出来,脸上连着太阳窝的几条筋,突突地抽动。
温玉挺直脊背,神情倔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师兄走向上一世…走向毁灭!师兄能镇压幽冥,仙尊比师兄的修为高深一些,由他镇压幽冥,不是比师兄合适?而且仙尊本来就已经入魔,即便是被幽冥侵蚀,对他而言没有什么大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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