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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噔——
守值人踏上楼来,楼层中空无一人,通道入口的位置溢散着淡淡的青竹香。
—
容瑟眼前一花,等视野再度恢复清晰,他人正站在一处烛火通明的房中。
外头前一刻还明媚的天空骤然阴暗下来,漆黑的天幕上不见一颗星子。
怎么回…?
“过来。”低沉的声音在周边炸开。
容瑟条件反射循声看过去,望宁坐在书案前,长指微蜷,轻敲击着案面,令人压迫感倍增。
…他竟然眨眼间从藏书阁到了庭霜院?!
磅礴的威压充斥庭霜院,容瑟几乎站不住,他垂了垂长长的眼睫,掩去眸底一闪而过的惊讶,缓步走向望宁。
甫一走到书案前,身形还未站稳,男人宽厚分明的大掌,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拉着他到书案后。
“师尊…”
身前是书案,身后是男人宽阔紧实的胸膛,容瑟整个人顷刻僵硬如铁块,不能动弹。
他下意识要挣动腕骨离远一点,男人微哑的嗓音响在耳边:“别动。”
望宁松开他的手,长指拂开卷宗,取过容瑟画到一半的符箓放在书案上:“继续。”
容瑟眼睫抖了一下,不解的侧目回看望宁。
望宁鼻梁很高,黑色的瞳孔如同一汪幽静的深潭,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本尊不阻止你修阵,但是,剑法不能落下。”
望宁是剑修,对剑道至诚,容不得半途而废,他的后半句话在容瑟的意料之中。
但是,好端端的望宁怎么突然松口允许他修阵?明明在前段时间还一点余地不留。
虽然他打定主意,即便望宁反对,他依然会选择修阵,在三年后的宗门大比中,提出脱离宗门,公然与望宁断绝关系。
又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怎么,有异议?”
“没有。”容瑟轻轻摇头,散落满身的青丝如水波晃动。
看望宁没有退让的意思,容瑟捏着符箓一角,要退到旁侧画。
望宁淡淡道:“就这样画。”
“……”
容瑟白玉般的手指执着朱砂笔,略微低身,一点点补全符箓上的纹络。
卷翘的长睫微颤着,嫣红的唇无意识轻抿,在满屋的烛火下透着些微莹润水光,身上萦绕的清新宜人的青竹淡香一阵阵漾开在空气中。
望宁沉沉地看着青年的认真专注的眉眼,胸腔里郁积的浮躁愈发浓,在四肢百骸里横冲直撞,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眼看着青年要勾绘下最后几笔,望宁微蜷曲长指,在符箓的空白地方点了几下:“画。”
…望宁在教他画符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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