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变故实在是来的太快,看得巫颂凤也是傻了眼,只觉得犹在梦中一般,大起大落,悲喜交加,让人承受不起。
在巫颂凤怔神的时候,那老少三人又是杀了还在晕迷的另一个私兵,匆匆地收拾了下,把可疑的痕迹都是掩盖掉了,这才是去找回罐子,拉着板车吱吱呀呀地走远了。
缓缓地走近,小心地伸着手指探了半天,确定这两人真是死透了,再没有醒转的可能,巫颂凤停一下,突然伸手抓起那一根犹还沾着血的树枝,疯狂对着尸首戳无数下,都快是把那两人戳成烂泥了,这才嘉撒开手,嚎啕大哭起来,心里直念着,原来就是这么简单,原来就是运么简单。
也不知道多久,等哭够了,巫颂凤才是想起,他该是要往哪边去。
巫家人都已经快是死绝,太子巫烙深陷蓝涟自顾难保,连王巫颐芳却是几乎杀他全家的灭门仇人,这整片大地绵延千里,却是没有一处能巫颂凤安身。
哭过,怨过,恨过,悔过,鬼使神差地,巫颂凤突然又是想到了刚才那一幕,寻着板车的痕迹,就是追了上去。
当时巫颂凤见到的那一个小丫头,自然就是陈霜降了,正如他自己说的一样,一个是拖老带小,千里逃亡,另一个是仓皇不定,生死不由人。
一前一后地走了好久,巫颂凤只把陈霜降当成了寒夜的一颗星,溺水的一根木,只觉得只要能望见她,总就还有一条路可以让他走,总就还有一个方向可以让他选,莫名地有些安心。
第一百九十一章:思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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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陈霜降对巫颂凤的行为毫无觉察。虽然偶然也是##几眼,但是这一路多少难民,都是纷纷南下,同路也是常有的,而且陈霜降也有太多操心的事,何太爷老,何如玉小,要吃要喝,不能病,不能伤,更有无数虎视眈眈地眼睛盯着,稍微不注意就是三条人命。
所从陈霜降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巫颂凤。
唯一一次接触,还是巫颂凤饿倒在地的时候,陈霜降正经过打水,犹豫了一下,给巫颂凤喂了口水,又是悄悄地放了点干粮,连话都没有说上一句。
后来,陈霜降一行遇上了陈大力,巫颂凤才是偷听到了陈霜降的名字,只不过陈大力机警,他却是不能再靠近,幸亏陈霜降拖着板车,也走不快,巫颂凤才是远远地缀着,没有走失过。
等看到陈大力出现,巫颂凤才是突然清醒一般,只想到陈霜降是陈霜降,有个太爷有个小姑子,大约还有个丈夫,而巫颂凤只是巫颂凤,废太子幼子皇族遗孤,大约以后只是个亡国之人罢了,他跟陈霜降从来都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只是一想到这里,巫颂凤莫名地就是觉得一股的苦涩,跟嚼了根黄连一般,难以自持。
巫颂凤跟陈大力就是在那会认识的,一开始陈大力把他当成了敌手,差点没把他直接勒死,巫颂凤挣扎了许多,艰难地问出一句:“你跟她……什么关系?”
陈大力哪里能想到这人到了临死关头居然只问出这样一句话来,愣一下,松开了手,神色古怪地问:“你该不会也是看上陈家那丫头了吧,你说那丫头究竟有什么好,又凶又悍,还瘦的跟芦柴棒一样,一两肉都没有……”
“也?”巫颂凤疑惑地说。
陈大力用力地拍着巫颂凤的肩膀,哈哈笑着说:“那小丫头其实挺对我胃口的,要不是她早早地嫁了人,我一定去绑她回去当压寨夫人,还真是可惜啊,啧啧。”
对于那句话,到现在巫颂凤都拿不准究竟是真是假,至于陈大力这个人,也是巫颂凤生平所见过最是不甘于平淡的一个。
贩私盐,劫官道,下海船,后来又是跟着巫颂凤图谋造反,巫颂凤虽然见过无数比他更有野心,更是胆大妄为惊天动地的人,但从来没有一个人是像他这样,没个目的,也不在乎结果,仿佛只专门为了那一份新鲜刺激。旁的从来没有放在他眼里。
巫颂凤刚遇上他那会,天下未定,群雄并起,都是寄望于那天下至尊,陈大力也是跟了其中一个小势力头领,只是后来局势明朗。小势力渐渐也是没了出路,散的散,倒的倒,消失了许多,也有明智一些的,想着投靠他人,依附而生,当时陈大力所在的势力就是派他出来与司马子恒接触,表明投诚的心意。
几乎是跟着陈霜降走了一路,陈霜降要去高楼,陈大力要去临海,巫颂凤却是茫然不知该往哪里去,有心跟着去高楼,想着陈大力所说也未尝没有道理,人家夫妻团聚,他跟着算是个什么事,而且陈霜降还根本就是不知道。
仔细思量了一阵,巫颂凤才是下定决心,重回京城,寻父巫烙去。
只是这一路也是艰辛无比,情势也是直转而下,六月份和顺帝太子伤重身亡,司马家大军势如破竹,月底就是攻破蓝涟,保泰帝巫煷亡,七月份大将军蒋清病重,连王巫颐光兵败,一下就是司马家独撑天下。
巫颂凤好容易才是赶着见了蒋清最后一面,这一位为巫家王朝呕心沥血鞠躬尽瘁的老将只握着巫颂凤的手,涕泪纵横,连声说:“殿下,你来晚了,来晚了呀!”
这天下大势已去,蒋清也是再无回天之力,却也是想着替巫家留下这最后的血脉,将巫颂凤尚在人间的消息严密隐盖起来,找了心腹将领连夜送巫颂凤出城,隐匿民间,保存实力,以图后谋。
之后不久,蒋清就是病重亡故,司马家正式得了天下,癸酉年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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