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杉月哭到近乎昏厥时,余怀周哽咽的声音从门内传来,他似一直在门板处,“别哭了,你这样……你这样我明天要怎么狠下心走。”
一瞬后他改口,强硬道:“男人对你来说,比梦想对你还重要吗?明天是你迈近梦想至关重要的一天,你就这么糟蹋这个机会吗?你从前说的话,就真的只是谎言吗?也真的是我又一次识人不清吗?”
杜杉月抓住了话语中的梯子,“不是,不是谎言,也不是你识人不清!”
她一点点冷静了,回想余怀周说的话。
突然察觉出……不是察觉,是肯定。
余怀周对她还是有不舍和留恋的。
否则不会说再住一晚。
也不会因为她哭而哽咽,像是她的哭泣让他无法狠心,他对她有心软。
之前愤怒厌恶甚至到想杀了她的地步,是因为他初恋,他以为他又一次错付了,也像是被骗了。
为了让他不认为错付被骗,杜杉月飞快的确定要变回之前的样子。
忍下不耐,正能量,不放弃,坚持坚持再坚持。
这样余怀周看到了。
会相信这样的她,能坚持陪他度过漫长几十载。
机会,这是她的机会……能把差点点就到手的一切重新握住的机会。
杜杉月眼睛迸出了光,把眼泪飞快擦干净,“我……我……我不哭了,我回去睡觉,调整好状态明天去工作。我会很努力,很努力很努力的完成我之前告诉你的梦想。挣钱……对你好,拼尽全力让你过上最好的生活。我从来都没有骗你,一句都没有。我会做给你看,向你证明,怀周,你这次没有识人不清,更没有被人欺骗,你等我。”
门外在午夜一点半,恢复了平静。
余怀周脑袋轻抵崭新的门板,闭上的眼睁开,有点疲倦的眉眼一寸寸打量房间。
这房间表面很干净,在百分之九十五人心里都是干净的,像是新房。
但在余怀周眼底不是。
角落,缝隙,窗帘上方,处处可见脏污油腻。
仿若是一条条蛆隐藏在暗处。
他视线落至脚下,杜杉月趴过的地方。
胃部不受控制的泛酸干呕。
克制下后,弯腰手扶膝盖,抬手把发扒乱,再起身,取出电脑回来背靠新装的,他感觉最干净的门板,输入——芭龙。
芭龙的创始人,是文导爷爷的挚友。
后继承人和文导小姨成婚。
现任主编,是文导的外甥女,也算是芭龙京市区的老总,决策权大到惊人。
余怀周侧目看向开着空调,因为难以忍受味道,也大开的窗户外,喃喃:“所以,你这个笨蛋是知道了吗?”
余怀周嘴巴蠕动片刻,把电脑丢在床上,蓦地有点委屈了,由委屈衍生的恼怒让握紧的手背迸出缕缕青筋,声音却低低的,“什么都知道,在门外一个小时,一眼也不朝我看。没心肝,没良心,该死的王八蛋!你他妈该出门被……”
话到喉间乍然而至,余怀周沉默许久,像是卸了力,喃喃:“关人家什么事,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上赶着犯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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