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到了中段,有演地主婆的学姐对完了戏,坐他旁边,与另一位学姐唠叨:“瞧大师兄跟田箩演的那火花,所以导师早说了,这戏没有大师兄搭,根本演不出这感觉。”另一个笑着接话:“就是。瞧那火花蹦的,精彩啊。本来大师兄说是高三课业重,怎么劝着都不演来着,还是田箩学姐有办法,一说自己演田螺姑娘,大师兄自动送上门了。”
一旁尤殿听着这话,本来看戏看得好好的,突然胸中莫名其妙的升起一股郁结。再坐下去仔细观察,中途有不需要田箩上场的场次,田箩眼也没往这边瞄,尽盯着眼前的农民打转,无论自己怎么瞪她,她愣是没发现。胸中郁结不由得更胜。忍到后半场,田螺姑娘病了,农民在她床前,担心得茶饭不思,握着田螺姑娘的手,两人做深情对望。尤殿顿时觉着一股烦躁油然而生,再没法忍,站起来就走了出去。临到门口,还是回头望了一眼,结果台上两人继续深情对望,田箩小姐更是根本没发现他大少爷闹脾气。
(7)
那一夜,田箩睡得及其不安稳。期间醒过几次,想要喝水,都被身边的人缠着起不得身。最后终于睡过去,天还没亮又醒了过来,一看时间,知道再不起床铁定完蛋。今天周日,家里老两口又都留在本城没去外地,一准大早起了晨运,折腾早餐,发现她混在外头彻夜不归,浑身酒气,铁定疑心盘查。
一个激灵,田箩顿时觉得脑袋清醒不少。好在前一晚吐干净了才睡下,也没宿醉头痛。于是赶紧拾掇拾掇,还刻意放轻了动作,深怕把身边的公子哥给闹腾醒了又得一番折腾。好在大少爷只是翻了个身,微眯着眼模模糊糊问了一句:“去哪?”听田箩答“回家。”便再没纠缠,立刻又睡死了过去。估计确实是累着了。田箩微微苦笑,揉揉自己酸疼的腰,尽力稳着步子出了门。
出得小区门口,正巧碰上熟人的车子往小区里开,一看便是跟她一样一夜未归临晨装好人的主,天未亮,寒气重,此时不搭免费车真是对不起父老乡亲。田箩也顾不得周身酸疼,赶紧跳上前拦车。
田箩前一天相亲,穿的是浅色系小洋装,后来醉了吐的红酒,经过一夜,洋装上的颜色已经变得暗中带红,天色也不亮,突然扑出来,吓得车里睡眼惺忪的壮男就差没把自己往方向盘上撞死。
等田箩上得车来,看开车的壮男一副肌肉过剩心眼过缺的表情,实在受不了,本没什么精力,也还是忍不住讽刺了两句:“我说苏然,你至于么你,都吓了这半天了还提着心呢?你就缺心眼成这德行?”车上的人本来做一副全神贯注开车状,努力忽视身边副驾驶上的血衣女,此刻听得这话,怒从中来:“姐,我三天没睡顶着累着的从外地赶回来,而且还是做完一个大手术体力透支的情况下一个人开车赶回来,我错了啥了我?我这不是怀念自己温暖的家么我,你能理解一个刚看完了血崩的外科医生再看到你的心情么。”田箩横了驾驶座上的肌肉帅哥一眼,没再接话。倒是苏然,缓过了气,侧目打量起她来了,边打量,还边用暧昧的眼神传递他龌龊的内心世界。田箩被他看得心虚,索性自己坦白:“别看了,我昨晚喝多了,怕回家闹腾,睡的尤少爷家。”
“姐,他没把你……”苏然说着比了个吞的姿势。“去,尽想些没谱的事。”田箩冲着他肌肉纠结的胳膊拧了一把,脸却不受控制的有些微微泛红。她跟尤殿的这一腿,保持得极为低调,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苏然是碰着巧了,就那么一次撞见尤殿吻她,她还是活祈白赖的,才让苏然住了嘴,保守秘密。苏然被她拧了一把,也没觉着胳膊怎么疼,斜眼看她小女儿状的娇憨媚态,只顾着说:“姐,你再这么就着他,迟早你俩要出问题。他大少爷这些年的风流事,你可比我知道的详细。你说你这些年,为了顺他的性子,连绯闻都没闹过……”田箩看他一副打算进行中国式洗脑教育的架势,赶紧岔开话题:“苏然,前头右边转,停车场里放我下来,我取车自己回去。”
车子转进停车场,一路溜达正好停在田箩的白色LEXUS旁边。田箩下了车,回头看苏然一脸的疲态,知道他确实是累了还担心自己,叹了口气,柔柔的往这小子脸上贴上一只冰凉的小手:“醒醒精神,回到家里洗了热水澡再睡。还有,路上注意安全。”苏然打小在她身边长大,习惯了她大姐头般的体贴,很认真的点点头,“姐,早点回家。不然铁定挨骂。”
田箩放开了手,笑着冲他挥了挥,看着他的车往辅路拐出停车场,才掏出车钥匙上了车。车屁股刚倒出车位,突然一部同样白色的越野款LEXUS从侧方斜插上来,到她车后方一个急刹,她堪堪在贴上人车头前一秒踩了刹车,幸好倒车车速不快,田箩惊魂未定,正暗暗庆幸自己没惹上麻烦,便从倒后镜中看到那部车的车门打开,冲下一位她即便只看到侧面,也控制不了自己拼命按下门锁冲动的人来。
那人几乎在她按下门锁的同一秒钟冲到她的车边,紧抿着唇,一手按在她只来得及升到一半的车窗玻璃上,生生将没有升完的玻璃又压了回去,完全不顾田箩在车内手忙脚乱的拼命按着按钮,一手撑着车窗,一手搭上车顶,呈压迫之势的贴近驾驶座上的田箩,紧抿着的唇突然张开,舔了一下唇角,露出一个与他此时的气势极其不相称的,甚至可以称之为温柔而迷人的微笑来。
车内的田箩突然停了动作,看着来人的笑容,愣愣的,突然轻飘飘的冒出一句:“莫小白……”
(8)
“尤殿,今天我无论如何,必须去排话剧了。”田箩一到教室门口,就碰上了堵在门口等她下课的尤殿。这少爷最近突然迷上监控她的行踪,她除了上课时间,几乎所有的业余时间都被尤殿以各式各样的理由占满了。
“爸爸想见见你,今晚尚品阁,请你们一家出席。”尤殿一派正经的站在田箩的教室门口,对不停往外走且对他投以各式各样目光的学姐学长们一一点头微笑,表现得自然且落落大方。
田箩皱眉,已经连续三天没有抽出时间排练了。下周五就得上台,算算日子,不足一周时间,要准备的东西还有很多,许多细节也还没有练到位。整个团体的人都已经到了一种豁出去的临界状态,她却偏偏在这种时候被烦琐事缠得脱不了身。虽然同剧的演员出于对她平素表现的信任,对于她的临阵缺席均没有表现得太过斥责,却或多或少的抱持着不安和紧张的态度,也因着大家的迁就,更加深了田箩的责任感和罪恶感。
“那个……尤殿,尤叔叔那儿,为了什么要见我?”
“关心一下我的学业及适应力。”尤殿志得意满的笑,一张漂亮的脸蛋顿时光华万丈,引得正巧经过他身边的人,无论男女都忍不住多看上两眼。
田箩也不例外,盯着他俊秀的脸蛋失神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尤叔叔一般什么时间方便?我晚些给尤叔叔去电话好么?吃饭就免了吧。而且妈妈也忙,不定出国回来了没有呢。”
“叔叔阿姨已经答应了。只是让我通知你一声。”尤殿很笃定她逃不掉似的:“我怕你忙,干脆来接你。走吧,爸爸派了车来接我们。”
田箩一叹,高级保姆确实没有领导邀请还不出席的资格。乖乖的跟着尤殿上了车,途中掏出手机,给大师兄发了个短信,说自己有应酬,今天排不了戏了,让大师兄找替补顶上。
大师兄一直到饭局开始了,都没回短信。田箩整晚有些惴惴的,不知大师兄是生了她的气,还是排戏排的,实在没时间回短信。
饭局进行得很顺利,尤家的大家长似乎也并没有要全盘掌握尤殿现状的打算,只常规的问了些生活琐事,夸赞了田箩几句,便和田家女主人谈艺术谈得兴致勃勃。
期间田箩不停的看手机,饭局过半的时候,终于手机在口袋里震了一震,田箩赶紧掏出来看,果然,大师兄的短信,只三个字:你在哪?
田箩飞快的回了,末了还加了好些对不起,不好意思之类的抱歉用语。刚点了发送,手机就被人一把夺了过去。
田箩抬头,正看见尤殿一脸不悦的拿着她的手机。“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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