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漾拿掉脑袋上的衣服,她只穿了那么几秒,就沾惹上了她身上的香气,抬头看她,她刚又脱下来一件酒红色衬衫,视线范围内的白皙景色一晃,酒红色衬衫又兜头而下,盖住了他的视线。
祁漾挑眉开口说爱,她就又笑了起来,回一句她也爱他。
婚姻里,有很多浪漫时刻与回忆,但从不曾说过不爱对方。
夏春心也想起这些事,但却是以旁观者角度去看。
此时,她能够很平静地回答祁漾的这句提问,她说:“不爱了。”
三个字,像一捧沙子落到火上,轻轻扬扬的落下。
燃得正旺的火就这样被沙子隔开了空气,火不能再遇到氧,也无法再呼吸,就这样被沙子浇灭。
祁漾缓缓摘掉左手无名指上的银戒指,戒指戴得久了,洗澡都没拿下来过,在手指上压下一圈白色压痕,周围是红的。
祁漾将戒指踹进兜里,挂断电话,走出办公室。
夏春心说完这三个字后,祁漾那边就没了声音,这是她又一次直觉,直觉祁漾会来找她,叫停挖掘机,让挖掘机开出去。
没过多久,她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有力量地撞击着地面的声音。
身侧刘帅跑开了,也招呼着开热闹的人赶紧都散开。
夏春心抱着抱垫起身,转头看向他。
祁漾双手插兜,眸光不冷不热不咸不淡。
夫妻俩这两个多月来,很少这样面对面平静的四目相对。
上一次对视在拍卖会上,一个装不认识,另一个用火龙果汁泼人。
上上一次对视在夏修明的寿宴上,当时两个人眼里除了写满惊讶,也写着对对方的讽刺。
此时此刻,两个人久违的俱都异常平静。
祁漾说:“回趟家,我取个东西,就去离婚。”
夏春心这样看着祁漾,莫名突然想起他那句“你怎么没把你自己锁在家里”,她的报复心理好像烧开的水,咕噜咕噜就冒出来。
她说:“不回,我着急,先去离婚。”
在去民政局的路上,夏春心和祁漾同坐一辆车,两个人各自望着各自那边的窗外,明明车里已经开了暖风,但却觉得车里的空气不断冷凝,体感温度很低。
两个人也是很久以来第一次在小空间内坐得这样近,虽然车厢比普通车要宽敞,但终究是车厢,空气稀薄,恍似两个人的呼吸都交织在一起。
瑶安市的民政局中午十二点下班,两个到的时候是十一点过一刻,完全来得及办离婚手续。
律师也随行,在车上时就选好了份不痛不痒的离婚协议,坐到工作人员面前,夏春心一样不落地递出离婚需要的协议书身份证户口本以及她和祁漾的一寸照片。
她这边的东西都已经递出去,却见祁漾迟迟不动。
“祁漾,把你身份证拿出来啊。”夏春心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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