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落荒而逃的冯南,从酒店出来就匆匆忙忙赶到公司的练习室。
两个礼拜前,他被公司的经纪人陈健发现,于是就被糊弄签了合同拐了进来。按陈健的话说,他生成了这副模样就是光站那,大把钱都会向他飘过去,当然前提是他要识时务者为俊杰。
奈何冯南实在是榆木脑袋,怎么软硬兼施都不同意。
虽然在娱乐圈,长成他那样清丽脱俗的少之又少,但毕竟是娱乐圈啊,好看的又不少,他不上自然有人上赶着爬。
一来二去,陈健就没了耐心。按照合同的前期安排,把他扔练习室和一些初来乍到的练习生放一块。
说得好听是培养,说得难听点就是把你捡回来发现不合适就让你自生自灭了。
合同在身,一纸契约,又吊着他们不让他们走,想着以后没准有个什么奇迹再捞一笔。但是大部分,在末星娱乐公司最底层里的练习室里的这些人,能翻腾出水花的至今没出现过。
冯南心知这不是办法,目前也正在想法子让那合同无效,离开这里另谋出路。
昨天晚上被人灌酒被送上了别人的床,已经算是吃了一大亏了。虽说他食|性本|淫,但随随便并不是他的作风。
不过做都已经做了,他也不会在说些什么,毕竟……昨晚自己也……很爽。
他打开练习室的门,门内一片静悄悄。在打开门之前,透过这扇隔音效果甚弱的门,他明明听到各种声响。
练习室内一共七八人,在他开门的那刻齐齐停下动作。
冯南撩起眼皮,粗略地环视一圈,发现,他们的视线竟然全都在自己身上。
来的两个礼拜,他一向独来独往,很少与人交谈。有时实在会因为存在感的原因,多多少少收到他们莫名而来的眼神,但是还没有像现在这般齐整地刷地一片看过来。
这些眼神,有的不屑,有的艳羡,有的嫉恨……沿着脖颈那几颗红点望进衣服里面。
不大不小的练习室内氛围有些诡异。也真奇怪,昨天灌酒的人中就有他们,但是今天回来竟然会出现这种场面。
冯南扫过一圈,神色不动,垂下眸自己干自己的了。他走到自己的柜子前,打开,并没有找自己的东西。
正巧这时,岑尼尔进来了,打破了室内的沉默和尴尬。
他一见到冯南就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怀里揣着一个小黑包跑向冯南,“原来你真回来了啊,我把昨天你落在酒吧的包拿回来了。你手机都响好几回了。话说,哥你真和骆总那个了啊?”
岑尼尔睁着一双大大的如水的桃花眼,茫然地看着他,等他一个回答。
望近那双纯净的那双大眼睛,冯南忽然不知道怎么说,他昨天是和人上|床了,但人是不是骆总就不知道了。
见他久久不回答,岑尼尔顿时了然,点头:“明白了哥,接电话!”久远的铃声适时地响起。
岑尼尔是这些人中和冯南玩的比较好的人了,十七八岁的白净小伙,长着圆圆的娃娃脸,像只小绵羊天真无害极了。
冯南对谁都冷冷淡淡,但就算被冷淡处理,这只小绵羊还是会粘着他,嘻嘻着一张萌脸,天天在他跟前说,“哥,这件衣服好看嘛?”“我跳这个舞步绝了是不是”“不管以后咱俩谁火了我们也不能不理对方呀”……
冯南刚开始觉得奇怪,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孜孜不倦跟自己搭话,后来熟了一些后也就这样了。
昨晚他们做了什么,在场的人都清楚,甚至有几个还在现场,然后一传十弄得整个练习室的人都知道冯南一夜未归是干嘛去了,包括岑尼尔。
不过从岑尼尔到还和以前一样,没用那些人的眼光看冯南,这让冯南有点欣慰。
“谢谢。”冯南接过包,拿出手机,还是一场哄笑。
笑的是,都二十一年代了,竟然还有人用诺基亚,还是一个边角残破的看着就知道已经用了很多年的诺基亚,而且昨个不是把自个卖了嘛,竟然还没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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