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澄抱了抱拳,没有说话。
谢无赦来到他面前,从腰间摘下令牌拍在他胸口上:“自己看。”
廉澄面无表情,接住令牌却没有看的意思,后撤了一步,将令牌双手举过头顶,递到谢无赦面前。
“你什么意思?”
廉澄依旧没有说话,还是那么躬身将令牌举着,不过又举高了一点。
谢无赦缓缓伸出手,又将令牌拿了回来,轻笑了一声:“你不看,本督就亲自告诉你。”
他又上前一步,与廉澄面对面的站着,再往前一点,甚至就贴到一起了。
“本督乃是密令司司正,皇上亲封武卫都督,你敢囚禁我?”
廉澄再次后退一步,躬身抱拳沉声说道:“遵贾别驾军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
“任何人”三个字咬的很重。
谢无赦漠然的看着他,看了很久,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回了卧房。
只是刚一走进屋门,又扭过头问廉澄:“本督明日需要上一道折子,你会拦吗?”
“谢都督请便。”
谢无赦点了点头,瞥了一个力士一眼:“王乾,你随我进来,其余人,静待!”
话声刚落,便是一阵擦擦擦的刀剑回鞘之声,二十多人纷纷靠墙而立,一个个站的笔直,对面前这数十名亲军,视若无睹。
廉澄也转过身,面沉似水:“警戒!”
大雨已经下了整整一夜,雷电不歇,狂风肆虐,颇有一种银河倒泻的趋势。
贾淼回到前院后,便将那些等着告状的县府官吏全部劝走了。
并非是他不顾民生,也不是有意包庇自己的亲卫军,而是他清楚的知道,这一切都是那些黑衣人的手笔。
毕竟城内越乱,那些人便能更好的浑水摸鱼。
他将在外搜查的所有亲军全部唤了回来,命他们守在院子中不可再轻举妄动。
他把自己关在书房,坐在书案前,盯着那本簿册发呆,反复斟酌谢无赦描述的,那个黑衣人说过的话。
每一句都像是真的,可每一句又都像在胡扯……
武烈皇帝的亲儿子,呵,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若是真与那些家族有关,倒也不足为虑,等将他们都解决了,这些黑衣人自然也逃不脱……
不过他有句话倒是说的不错,与陈家和宋家为难,朝堂上必定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也不知有多少高官会因此掉了脑袋……
可若不是与那些家族有关呢……
廉澄?不像。小满呢……
贾淼缓缓起身,走到窗前,看着新换的纸窗,再度陷入沉思。
“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叫门声,在这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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