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公子可知,聂云升已被擢升为镇北将军?”
“略有耳闻。”
“他今日问老夫,马场附近是否有陌生面孔出没。”
“为何这么问?”
“因他手下的一队军士,在马场附近遭人杀害。”
“何人有这个本事?”
“想来不是什么易与之辈。”
“张族长是如何回答的?”
“老夫说马场一切如故,并无任何异常。”
“他信了?”
“应是没有。”
赫连良平淡淡一笑,举起酒杯:“在下敬张族长一杯。”
张宝昌看着他把一杯马奶酒喝下,目光又移向项小满:“这位小公子,倒与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年纪相仿。”
“他叫项小满,贺氏商行的真正主人。”赫连良平拍了拍项小满的肩膀,“也是我的弟弟。”
项小满抱了抱拳:“晚辈项小满,见过张家族长。”
“呵呵,年轻有为。”张宝昌竭力压制着心中的震惊,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想不到,堂堂密令司司正,皇帝钦点的武威都督,竟然会折在一个少年手里。”
项小满沉默不语,赫连良平倒是趁机问道:“张族长在朝中颇有耳目,可知密令司有何动作?”
张宝昌面色一滞,缓缓说道:“暗中调查贺氏商行,以及这位小公子的行踪。”
赫连良平微微颔首,暗道果然,密令司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动作,只不过是与刑部和户部配合,一明一暗同时行动而已。
张宝昌见他是这个反应,眉头微蹙了一下,沉声说道:“贺公子,老夫虽与你有约在先,可如今局势复杂,老夫不得不为张家考虑。”
赫连良平轻笑一声:“这就是你让七公子来马场试探的原因吗?”
“贺公子应该知道,我说得不是这个。”张宝昌直视赫连良平,“老夫今日前来,是想与公子做个交易。”
“交易?”赫连良平挑了下眉,饶有兴趣地看着张宝昌,“什么交易,说来听听。”
“公子在马场藏身,老夫可以视而不见。”张宝昌说道,“但公子也必须保证,不会给张家带来任何麻烦,另外,此事过后,马场出栏的马匹,张家可拿出六成自行贩卖。”
赫连良平笑着摇了摇头,看向张宝昌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玩味:“张族长,你我之间,似乎还不到谈交易的地步吧?”
张宝昌的脸色微微一变:“公子此言何意?”
“你我之间的合作,本就是你情我愿,在下从未强迫张族长做过任何事,又何来交易一说?”
张宝昌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自然听得出赫连良平话里的威胁之意,沉默片刻,沉声说道:“贺公子,老夫并非要与你为敌,只是聂云升已经盯上了马场,若他真的派兵前来搜查,老夫也难以阻拦。”
“嗯,张族长所言甚是。”赫连良平端起酒杯,一脸平静,“他若想来,来便是了,这就无需张族长挂心了。”
“你……”张宝昌的脸色愈加阴沉,可看到赫连良平那成竹在胸的样子,又不好轻易发作,只得一敲拐杖,冷冷地说道,“既如此,就请贺公子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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