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沉闷的齐呼,惊得项小满连打哆嗦,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求助似的看向项谨。
“他们以后就交给你了。”项谨微微一笑,语气平淡,就好像在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
项小满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目光在五百影卫身上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项谨脸上,再次问道:“师父,您,您到底要干啥啊?”
项谨依旧没有回答,而是再次对着五百影卫挥了挥手:“都散了吧。”
五百人齐刷刷地同时站起,同时躬身行礼,而后同时转身,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师父,您别吓我啊?”项小满都快哭出来了。
“没出息,这就被镇住了?”项谨笑骂了一声,“我这次去南荣,不知道何时才会回来,把他们留给你,可以护你周全。”
“护我周全?”项小满一脸疑惑,“师父,您是不是太抬举我了,也就您把我当个宝,别人才懒得搭理我呢?”
“浑小子,我那是抬举你吗?”项谨一巴掌拍在项小满的头上,吹胡瞪眼地斥道,“你自己什么德性心里没数吗,三天两头惹麻烦,要真是哪天把天捅破了,我不在,总得有人帮你堵着吧!”
这一巴掌可是使了不小的力,疼得项小满龇牙咧嘴,不停地揉着脑袋。
“师父,您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损我呢?”项小满脸上又换成了委屈。
“你觉得呢?”项谨横了他一眼,背着手往院外走去。
项小满连忙跟上,边走边问:“师父,您真打算把他们留给我?”
“不然呢?”项谨头也不回,“你以为我大半夜的把他们叫来,就是为了吓唬你?”
“呃……那倒不是。”项小满沉吟道,“我就是觉得,他们跟着我好像也没啥用啊,还不如……”
“谁说没有用?”项谨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项小满,沉声说道,“邺邱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且不说没准哪日就会再起战火,你与李文德那一家子的恩怨,可不会因为你坐几天牢、当几天兵就揭过去的。”
“这……”项小满一时语塞。
李文德现在是邺邱县令,没有了贾淼的节制,在县府之中,说是一言堂也毫不为过。再加上他外甥陆续,更是个极为阴险的人物,项小满可不会天真的认为,他与这两家之间的恩怨,真会这么简单就算了。
他转头看看偏院院门,想了想,又扭回头问项谨,“师父,您这次去南荣,会不会有啥危险?”
“我能有什么危险?”项谨傲然挺立,一脸不屑,“这世上能让我陷入危险的人,只怕还没生出来呢!”
项小满将信将疑,还是不放心,他总觉得项谨去南荣,有什么事瞒着他。
“要不,您还是把他们带走吧。”项小满劝道,“您去南荣,路途遥远,到处都有山匪流寇,总比……”
“行了,别胡思乱想了。”项谨拍了拍项小满的肩膀,截断他要说的话,“为师的身手你也知道,以前带着你走南闯北也没发生过什么意外,更何况还有燕朔在身边。”
“可是……”
“小满。”项谨再次出声打断,用极尽温柔却又异常认真的语气说道,“师父最后再嘱咐你一遍,不论任何时候,不管发生任何事,都要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这五百影卫的忠心你不用怀疑,就算你想让他们死,也只需一句话,除了他们以外,只有赫连家是你可以真正相信的。”
“那……”
项小满想问何文俊,想问林家能不能信,可师父已经说了“只有”二字,其意不言而喻,便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师父放心。”
“呵呵,好,好。”项谨笑了起来,捋着胡子叹道,“有些事情,是一定要去解决的,你好好待在邺邱,多看书,勤练武,今晚我会把「青骁」送来,它现在也快三岁了,你可以每日试骑一段时间,慢慢与它培养感情,另外,平时要多注意……”
项谨本来说只是嘱咐一句,可越说越刹不住,听得项小满渐渐紧张起来:“师父,您别说了,我我我……我咋觉得您,您跟交待后事似的?”
项谨一怔,随即又给了项小满脑袋一巴掌:“浑小子,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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