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赞看到的时候,已经没什么感觉。
这舆论与权势一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戏弄别人的人生。
但她突然很想知道一件事。她发微信给程实:“程助理,犯人那份遗书,您有照片吗?可以发给我一份吗?”
她问得有些没头没脑。她是故意的。
十分钟以后,程实回复了一张那位自杀母亲的遗书照片,与网上那张打了水印的图片相同角度,更加清晰完整。
律协的发声是谁的授意,已一目了然。
许赞简单道了句谢,假装没有发现之间的关联。
程实没有回复,也没有说别的,一句都没有。
许赞坐在办公桌前,望着桌上的仙人球盆栽出神——霍廷昀这个人就是这样,如果他高兴,他可以给你需要的一切,为你挡去一切风雨。
前提是你要忍受他的冷酷霸道,忍受他对你自尊的践踏,和无休止的索取。
更讽刺的是,那些风雨说不定都因他而来。
许赞无声地叹一口气。就这样吧,她疲惫而颓废地想,既然霍廷昀不肯放手,既然逃不开,她就这样跟着他,一直到他腻了那一天。
说不定她不再挣扎之后,那一天反而会来得快一点。
*
同一时间,肖绮宁正在家里气急败坏打电话:“你不是说你那位贵人会确保我这一招万无一失吗?现在怎么样?那个贱女人毫发无伤,霍廷昀把火气全撒到我们肖氏传媒身上,帮着对家打压我们!你说话到底有没有谱儿?”
电话那端不知说了些什么,只隐约听得到轻声慢语的女人声音。肖绮宁压着性子听了一会儿,火气再发不出来,憋着气恨恨地挂了电话。
与此同时,城西那间上世纪装饰风格的小屋里,扎着一条长辫子的花衬衫女人放下手机,犹豫一下,小心翼翼问向身边闭目躺着的男人:“先生,您为什么……授意我们整她,后来又帮她?”
男人闭着眼恍若未闻,许久才微微笑了笑:“看来我现在做事,需要向你解释了?”
女人慌了,语无伦次地连声否认道歉。
男人从床上起来,简单整理一下衣服,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离开。
*
尽管上次在霍廷昀家里闹得很不愉快,但两个人还是像“两清”之前那样相处了下去,像是彼此都接受了某些自己无力改变的事实。
霍廷昀不到许赞的住处去,许赞以为他嫌房间小,其实是因为政法大院里住着霍老爷子,霍廷昀不方便。
许赞也不想再去霍廷昀的房子。她恨透了那种在他的地盘上的被动和羞耻。
于是每次霍廷昀要见面,许赞就在原来霍廷昀给她住的那套房子里等。约会结束如果她累了,她就睡在那里,反正霍廷昀是一定要走的。
许赞对霍廷昀的态度,也不像从前一样殷勤周到,只是顺从而已,宠辱不惊地,有种逆来顺受的调调。
霍廷昀那晚对许赞恶语相向以后,倒是很多天都没再发过脾气,任许赞对他再冷淡再敷衍,他都淡然以对。
当然,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七夕那天,满大街都是情人节的粉红气氛。程实也向霍廷昀请了假,说要给未婚妻买节日礼物去。
“等一下。”霍廷昀给了假,却又叫住他,“你打算买什么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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