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婆子又赶紧上来回话,道:“库房里头的酒器要拿出来清洗,只是奴婢不知夫人要定哪套酒器?”
萧氏这会露出些许疲倦的神色,却还是伸手翻了下账册,查看库房里头的酒器。
谢清溪如今依旧上学,不过谢家的姑娘多是在十三岁的时候,就不去学堂里头了。所以这会她过去也只是略听一会,她如今倒是喜欢上了练字,一个人一叠纸一个砚台,就能消磨一整个下午的时光。
如今家中的气氛很尴尬,萧氏虽没和谢树元吵架,但是却恢复了一种相敬如冰的态度。谢树元那日摔倒之后,在家中休养了几日之后,便开始继续去衙门了。只是他也试图跟安阳侯府家试探了几回,可人家愣是不回应。
不过对于他的碰壁,谢家人心里头大概都有数。毕竟那也是安阳侯府的嫡子,成家能和明雪议亲,那是因为明雪也是谢家的嫡女,虽说她爹官位不高,可是祖父也是正经的阁臣,陪一个安阳侯府的嫡次子倒也不为过。
可现在你一个庶女那就两难了,虽说谢树元官位比谢树钊高,但是嫡庶之间不说天壤之别,那也是鸿沟的差距。
如今谢树元对谢明岚绝望透顶,却还是应承了替她去和安阳侯府提亲。不过谢树元也是文人性子,不太能拉下脸面去求别人。更何况这等事情,若是女眷出面的话,自然还能好说话。
不过萧氏如今已经摆出一副,对不起,这事我不想管的架势,更是对谢树元一副退避三舍的模样。
谢树元也不怕强让她去,生怕最后会彻底惹怒萧氏。其实这么多年下来,他自然知道谁是对自己最好,也明白了自己之前究竟做了怎样的错事。
可是有些事情做错了,并不是一带而过的。
这会正是用晚膳的时间,谢清溪很是自觉地带着朱砂往萧氏院子去。最近她娘的脾气有些暴躁,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能撞枪口上,所以行事很是稳妥。
“小姐,你最近听话了很多,”朱砂很是可爱地赞赏道。
谢清溪斜了她一眼,“没大没小的,怎么和你家小姐说话呢。”
“小姐,你看,”朱砂突然指着对面喊了一声,谢清溪嗤笑一声,就是不转头,这丫头想骗她也未免太嫩了些吧。
“好像真是老爷唉,不过他在这边干嘛?”朱砂有些不解地说道。
谢清溪转头就看见谢树元站在拐角处,原本他还想离开的,结果看见谢清溪却是尴尬一笑,待她走到跟前才问:“清溪儿,这会是要去你娘院子用晚膳吗?”
“回爹爹,是的,”谢清溪客气又疏离地说道。
谢树元一愣,显然是没想到谢清溪会这般同他说话。他有些怅然地看着谢清溪,半晌才叹了一口气,问她:“清溪儿,是不是也在生爹爹的气?”
谢清溪因为扇了谢明岚一个巴掌,给萧氏很是训斥了一番,禁足了三日才放出来,这会还在抄书呢。
谢清溪低头,语气依旧是平缓客气地,“没有,我怎么敢生爹爹的气。”
不过这句话说完,谢树元就更心塞了。他看着谢清溪,好久才说:“如果连清溪儿都生爹爹的气,那这个家里就没人愿和爹爹说话了。”
谢清溪这会泪眼蒙蒙的,不带这么犯规的,明明说好要讨厌爹爹的。可是他用这么可怜地语气和自己说话,她都快要狠不下心来了。
“家里面还是有很多人和您说话的,”谢清溪依旧垂头不看他。
谢树元见女儿这会连抬头看他都不愿意了,只得说道:“你先去你娘亲那里用膳吧,爹爹回去了。”
谢清溪点了下头,却是没说话,就在她捏了一下手指,抬头的时候,就听身后有人喊道:“清溪儿。”
谢清湛风风火火地从后面吃饭,这会又瞧见了谢树元了,客气地喊了一声:“爹。”
结果喊完之后,谢清湛就转头看谢清溪问道:“娘那边晚膳该上了吧,你还傻站这干嘛呢?”
谢树元额头青筋都险些暴起来了,他人还好好地站在这呢,什么叫你傻站这干嘛。
谢清溪抬头看了他一眼,冲他使了下眼色,谁知谢清湛拉着谢清溪的手,就朝着谢树元说:“爹,我饿了,先带着清溪去娘院子里吃饭了,您就先逛着吧。”
说完之后,他拉着谢清溪就一溜烟的小跑出去了。
朱砂被扔在后头挺尴尬的,她朝谢树元一福身,道:“老爷,奴婢告退了。”
“去吧,好生伺候小姐,”谢树元挥挥手,无力地说道。
朱砂在心里长吁了一口气,也赶紧一溜烟地走了。
那边谢清湛拉着谢清溪直奔着萧氏院子,不过谢清溪走的时候,还往后面看了两眼。她有些心疼地说道:“爹爹真可怜,我刚才撞见他就站在那个路口,也不敢来娘的院子里头,还假装在逛花园,这么大晚上的谁逛花园的,也不知道他晚膳用了没?”
谢清湛嗤笑一声,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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