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不是他烦,她快烦死了。
就在这时候,一滴雨从树上落下来,重重砸在了她脑门上。
陈安风失笑,“手机给我吧,这树抗不了多久了。”
艾松雪深吸了口气,平复下烦躁的心情,把手机递给他。
雨势还很大,开始不断有雨滴从树上落下来,而看这乌云的密度不像是一时半会儿会停雨的样子。
艾松雪不会看天,只凭直觉猜这雨像是要下很久,遂问陈安风,“这雨会停吗?”
陈安风看着完全暗下来的天,说∶“估计要下到明天了。”
艾松雪∶“……”
陈安风这时又说∶“等会儿雨应该会小一点。”
艾松雪就说∶“那我们在这儿等会儿?”
陈安风却说∶“下雨天会黑得很早,再等天就黑了。”
艾松雪∶“……”
“所以……”
陈安风转过来正对她,看着她,双手插兜,然后微微扬起头慢慢一步一步往后倒退,走进雨幕里。
“要不要和我一起淋场雨?”
他在大雨中,向她发出邀请。
雨水很快淋湿了他的发,却不显一丝狼狈,大约是他仰着头的原因,重重砸下来的雨将他的头发往后带过去,而不是贴在两侧,自然而然地露出极具少年感的饱满额头,只有几绺发丝搭在前面。
是浑然天成的美感,是这个年纪该有的乖张与肆意,无法形容的少年意气。
心跳又该死地失了控。
艾松雪自以为她的生活里最不乏的就是长得好看的人,她一直读的是外貌优越者众多的国际学校,又每年会到各地旅游,见过少数民族的野性少年,也见过国外金发碧眼的模特,甚至是参演她外婆所创剧本里的顶流男星,她都不稀罕多看,所以她以为自己对外在已然无感,但原来……她也还是会被惊艳。
她深吸了口气,平复狂跳的心。
“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她声音并未受心跳干扰,依旧是清冷的,平静的。
陈安风保持着仰头的姿势,漫不经心地说∶“自愿淋雨和被迫淋雨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可我不想自愿,也不想被迫。”
艾松雪倒要看看他还能怎么说。
于是,她听见他说∶
“那如果是受邀呢?”
竟还真被他想出第三个选项,他好像总能这么游刃有余。
艾松雪将双手背到身后,问他∶“你要邀请我吗?”
“嗯。”
他在雨中朝她伸出手,“我在邀请你。”
没有低颈,屈膝,那种来自西方的做派不适合生长在高山的少年,他就该这样,微仰头,自然地张开修长却不失力量感的五指向她发出邀请。
随意而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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